那个吻很轻很快,像是羽毛飘落指尖的微妙触感,陆元岑还来不及回味,就失去了那种温度。
心结解开,两人间的气氛并没有转好,反倒是增添尴尬,没有人率先打破平静,似乎这些日子的疏远确实抛下了一些东西。
陆元岑直勾勾地看向任语,目光在身上游走,像是头饿狼正打量着猎物,寻找最佳切口将其生吞活剥。那眼神太锐利火热,撕碎了他的衣物,明明是大庭广众,任语却有种已经被扒光的感觉。
他们很多天都没做过爱,任语的身体早就饥渴,现下光是想想都脸红心跳,下体蠢蠢欲动,胸口也传来胀痛。
任语怯生生望了陆元岑一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还是任言的电话救了他。
电话那头,任言的声音很急切,不停地重复着催任语赶紧回家,还问他陆元岑有没有和他一起。他声音很响,陆元岑凑近些就能大概听清。
两人都想看看他搞的什么鬼。任语再次看向陆元岑,而陆元岑很默契地摇摇头。
“元岑没跟我在一起,我刚和朋友吃好饭,正准备回去,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吗?”
“呼,给他机会他都不中用……”任言叹了口气,“反正哥你快点回来,我有事就是有事。”
根本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任言挂断了电话。
任语有些奈地揉揉山根,陆元岑重新握住他的手,夹着指尖抚摸,问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在搞什么,就只是催我回家,还死活不让你跟我一起。”
“可能真的有事吧,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陆元岑起身,拿起任语的衣服帮他披上,“那就送你回去,但是我先不上去,在地下室等你们事情解决了再上楼。”
刚进家门,等在门口的任言立刻探头去看楼道,确定没有陆元岑的身影之后强行拉住任语往屋里去。两人拉拉扯扯,任语鞋子外套都散落在了地上。
暖气和空调都开得很足,扯开衣领,任语满头汗水:“屋里怎么这么热?”
“很热吗,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吧?没事,哥你多脱几件。”
还不等任语自己动手,任言就拽着他胳膊把毛衣脱了,上身只剩下一件短袖。任言还要继续扒他裤子,弟弟手所在的位置太危险,任语不敢乱动,也拦不住,两条白腿明晃晃暴露在外。
长大后就没在弟弟面前露过腿,任语多少有些不适,扯着衣服下摆挡住隐私部位。
哥哥不明就里,而弟弟则满脸兴奋,嚷嚷着:“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就在房间里!”
任语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就直接往自己房间里走,他也想去房间里找条裤子穿。
任言赶忙扯住他,拿出一个黑色眼罩,神秘兮兮套在任语脑门上:“都说了是惊喜啊哥,不能提前暴露的。你戴上这个,我领你进去。”
心想这小孩还能搞出什么花样,任语抱着玩味心态,听从弟弟的安排,任由他给自己戴上眼罩。
视线被剥夺,任语只能牵着任言微颤的手,小步小步向前走,凭着记忆中家具的位置躲避,难免还是磕碰到。
第六次撞到茶几桌角,任语膝盖发酸,终于意识到弟弟是在带他绕圈。转了一趟又一趟,转到任语脑袋迷迷糊糊,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站也站不稳。
任言自己都要晕了,同样摇摇晃晃,但还是很可靠地揽着哥哥,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人跑了似的。第八圈后,他开始带哥哥走直线。
眼前一片黑暗,大脑也眩晕,任语有些怕,另一只手抻着在前方来回横扫,意间手腕撞到门框,又是一痛。
他正在向门里走,只是不清楚现在是往陆元岑的房间,还是自己的。
很快膝盖又一次磕碰到了什么,是硬的而非柔软床垫,任语蹙眉,又一次对情况一所知。
任言拎着他的小拇指,自己转了一圈来到任语左侧,扶着他的腰领人坐下,磕磕碰碰间,椅子和地板发出不小的摩擦声。
任语下意识教训:“小心点别把地板刮花了!”
任言语:“哥现在是个情况啊,你怎么还有心思在意这个?”
等任语完全坐下后,任言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你先坐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就来。”
一声木质柜门被打开时的喑哑声响,紧接着是乒铃乓啷的铁制品碰撞音,任语心中警铃大作,似乎不大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随即出现,任言抓住他两只手绕到后背并拢,一个冰凉刺骨的东西紧接着扣在他手腕上。
仿佛是手铐,意识到双手被捆绑,任语拼命挣扎着,急切地说:“任言,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那铁质的手铐十分结实,论怎样都法挣脱,锁链疯狂撞击椅背,任语差点连人带椅翻过去。任言赶忙扶住他,拿了一根长麻绳,随意且快速地把任语绑在椅子上,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只想着保证不会让人逃脱,完全没在意哥哥疼到倒吸凉气。
潦草绑好,任言绕到他跟前,伏在哥哥两膝之间,小心翼翼摘下眼罩揉成一团。一段时间不见光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中充满怒气与不解。
任言硬着头皮说道:“哥你先别生气,我真的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反而是在帮你,你之后感谢我都来不及。”
“什么感谢你,你说……唔!”
没等他的话说完,那被揉成团的眼罩就被塞进了任语口中,任言塞得力道很大,几乎是捅进去的。轻微的窒息感叫任语想要干咳呕吐,可他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一张小脸惨白,看着听着都可怜极了。
这小屁孩还真的能玩出些花样。
确认哥哥法反抗,任言扶着椅子站起身,低头盯着任语,当面拨通一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不悦的男性声音,似乎是陆元岑,说话的内容很模糊。
“啊,你凶什么啊!我是好心才给你打电话的!刚才有个我不认识的男的突然闯进家里,他不知道我在,一进门就开始啃我哥嘴!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还进了你房间,真是好混乱!现在动静好大,我听我哥一直在尖叫,还叫那个男的的名字,好像是叫严什么的!你快回来吧!吓死我了!”
任言胡编乱造完就直接挂断电话,陆元岑很快回拨,也被他挂断了。
这下任语知道弟弟想做什么了,可他手被绑住,嘴也被堵上,除了哼哼唧唧地想骂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待事态发展。
不知道两人已经和好的任言没有逗留,朝哥哥嘿嘿一笑,跑了出去。陆元岑随时都会回来,他可不敢面对这种大场面。
任语多少觉着语,这弟弟一句话都不让他说,其实两人早就和好,何必闹出这样的乌龙。
被束缚在这里,任言绑绳的手法十分生疏粗糙,绑出来的样子也不好看。那嵌进肉里的麻绳做工也差,表面全是毛刺,倒扎进白嫩皮肤,任语大腿和手臂上红了一大片。幸好穿了上衣,否则任语也不知道自己敏感的胸会不会就因为这样的刺激而当场流奶。
那手铐锁链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任语的法直起身靠着椅背,也不能向下瘫坐,腰背是悬空的,很是难受。
他腰部和小腿发力,颠簸着想向前移动。要命的是随着他的努力,胸部下方胡乱绑着的绳子向上窜动,已经快要与乳粒亲密接触,毛刺隔着衣服撩骚着。
“唔!”任语闷哼一声,强忍着酥麻感,两分钟后就已经是大汗淋漓。身上越痒就越想起乱云岑,反正他也会来拯救自己,任语干脆放弃了挣扎。
外头窸窸窣窣,任语盯着房间里的挂钟,看秒针一圈又一圈旋转。在过去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公寓大门被打开,男人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刚踏进门就愕地停住脚步。
“小语,你……”不等两人反应,身后的房门被猛力关上,啪的一声振响耳膜。任言动作迅速,从外头上了锁,等陆元岑回过神去开门,门把手竟是直接被拽了下来。
门外任言慢悠悠地说:“不用想什么办法出来吧,你俩聊吧,赶紧和好。哦对了,陆元岑,快点跟我哥表白!其余的随便你们怎么搞,我先出门喽,晚上十一点我再回来~”
几秒种后,果然传来公寓门上锁的声响。
陆元岑扶额,大力推了两次门都没推开,先看向时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再看向被绑住的小可怜。
“小语。”陆元岑走近些,单膝跪在任语身前,两手覆上乌青的膝盖。
任语呜呜两声,舌头顶着布团,用了好大力气才吐出一些,嘴角都张得发酸,陆元岑帮他取了出来。口水都被棉质眼罩吸干,整个口腔里干涩发酸,任语舔着唇,略带讨好:“元岑,快点帮我解开。”
陆元岑没有动作,定定看那微微起皮的唇和嫣红舌尖,不由得吞咽口水。他忽视着恋人的诉求,两手撑着任语的膝盖直起上身,吻了上去。
任语措不及防向后仰头,可刚抬起一点,就被追上更多,后脑上扣住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做威胁。陆元岑的吻很霸道,也很潮湿,如沙漠遇甘霖般浸润干燥唇舌。这叫任语不由自主地想汲取更多恋人的体液,而恋人不顺他意,舌头搅动一番就退走,只含住干裂的下唇肉。
先用舌将那皱起的皮弄得湿润柔软,牙齿轻轻咬住磨蹭,很快扯下一小块白皮,新鲜露出的唇肉更加柔软脆弱,陆元岑反反复复地舔着,直到品尝到微微血腥味。
任语用舌头顶顶陆元岑上唇和人中,不满道:“好疼。”
陆元岑唇齿离开,手却抓紧任语头发。他看着吮到成深粉色的唇肉上渗出的血丝。他有种冲动,想让这里流出更多血液然后全部喝掉,有时喜欢的情绪太浓,反而想要使用暴力,想把眼前人欺负到流血流泪,让他不敢也法离开自己。
可一旦和那眼角含泪的人对视,这种冲动就又回归为爱恋。
陆元岑拼命压下施虐欲,从床底下掏出几个大纸箱,里头满满全是洋红色包装盒和包装袋。
当着任语的面,陆元岑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将近二十套各种款式的情趣服装扔在床上,还有一大堆未拆封的玩具。任语只认识当中的跳蛋、按摩棒、前列腺按摩器等最基础的东西,还有好多是他看不出用途的,全都铺满在他脚边。
任语先是震惊,然后确认了陆元岑和尤金真的只是买卖关系,再下一秒便开始害怕。
因为恋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极为幽深,而任语深切知道这些东西的归宿即将是自己的身体。
“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不能离开我。”陆元岑仍旧跪到他身前,强硬地分开他两条腿,将身子挤进去。他的头头埋在任语小腹上,鼻尖碰到胯部微微隆起的内裤顶端。那一双手搂住纤细腰肢上下抚摸。
任语浑身颤抖,既兴奋又害怕,听见恋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说:“现在该算算你的账了。”
“严旻说他以前喜欢过你。他问你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喜欢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嗯?”
“他碰了你的手是不是?都留下痕迹了,那他还摸过哪里?”
“整场约会你叫了他的名字两次,他叫了你的名字四次。”
任语哆嗦着:“不是约会……”
“只反驳这一句吗?”陆元岑仰头,双手撑着任语大腿根抬起身,咬住人唇肉,松开时发出啵的声响。他抬眼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骇人,声音更是沙哑的可怕:“叫我的名字。”
“陆,陆元岑……”
陆元岑蹙眉,一脸不耐烦,一手拉下任语的内裤边缘,将性器释放出来,一手在任语胸前游走,说道:“不如叫他的名字叫的好听。”
这分明是在找茬。
任语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生怕惹的陆元岑更加不满。
“二加四等于几?”
任语不大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但还是乖乖作答;“六。”
“算得好,给你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