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微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今日之事,是舍弟有错在先,我张家绝不狡辩。房二郎若是有何要求,但讲无妨张家绝不推诿”
房俊眯着眼“任何要求都行”
张慎微也不傻,说道“只要合情合理,张家断然允诺。”
房俊点点头“那行,让你家老二跟某立一个生死契,便在此处比斗一场,是生是死,各安
天命不知这个建议,是否合情合理”
生死各安天命,自然合情又合理。
可问题是,谁不知道你房二勇武过人,让麻杆儿一样的张慎几跟你比武,这算合情合理么
傻子才会同意
张慎微踌躇道“这个”
他不善于言辞,正琢磨着怎么想个借口推脱呢,谁知道有人却误会了。
张慎几大叫道“我不跟他比大哥,你也太毒了难不成真想趁机把我给除掉,好独占父亲的家产”
张慎微这个无奈啊,心说老二你是个傻子么即便我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再这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来啊你这么一说,咱家这声誉算是臭了,兄弟夺嫡、自相残杀
这下子长安城里有乐子可谈了。
果不其然,张慎几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顿时喧嚣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郧国公府那些不可见人的秘辛
房俊也无语了,都说咱是棒槌,这位张二少爷可是比我还像棒槌
张慎微知道必须尽快解决眼前之事,不仅老二信口雌黄惹起非议,单单只是被人家堵着门不敢声张,就足以使得郧国公府的名声跌落尘埃,日后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以为笑谈。
深吸口气,张慎微抱拳拱手,对房俊说道“某是真心想解决事情,房二郎有何要求,请讲”
房俊见他倒是沉稳,也不胡搅蛮缠了,直接说道“很简单,让张慎几磕头认错,房某便既往不咎。”
张慎微一皱眉,似乎未曾料到房俊依旧如此咄咄逼人,可尚未说话,身旁的张慎几便已经大怒道“放屁一个妇人而已,老子看上她是抬举她,调笑几句又不会死”
张慎微大惊失色,暗道不好
如此口不择言,岂不激怒房俊房俊的暴脾气,那可是全长安城家喻户晓
果不其然,张慎几话音未落,张慎微便见到眼前人影一闪,那房俊一个箭步就从自己面前窜过去,手里的横刀光芒一闪,向张慎几砍过去
这是要杀人
张慎微惊骇欲绝
张慎几也傻了,眼睁睁瞅着豹子一样扑过来的房俊,还有耀目生花的刀光,连跑都忘记了
张家乃是将门,府中自然不会缺少身手高超的武者。
眼见房俊暴起,当即便有两人横刀出鞘,抢着护在张慎几身前,一人护住张慎几,一人横刀反击向房俊。他们不敢杀房俊,只求围魏救赵。
谁知房俊不闪不避,脚下猛力在地上一顿,前冲之势陡然加快了一分,居然硬生生自两道刀光中突破,眨眼到了张慎几眼前
张慎几骇然欲绝,只见刀光一闪,手腕剧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
房俊卓然而立,浑不惧左肩右肋的两处刀伤,冷冷看着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张慎几“这一次剁你的手,当是教训再有下次,就砍你的脑袋”
张家人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置信。
居然把咱家二郎的手给剁掉了
这可是郧国公最最宠爱的儿子啊
这房俊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
张慎微咽了口吐沫,气得脸色发青,怒道“房俊,欺人太甚家父郧国公必然会去跟房相要一个交代”
他也只能这么说,什么都不敢干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房俊果然名不虚传,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棒槌、二愣子这家伙今日就是抱着见血的目的来的,自己若是命令家仆将其擒拿,必然是一场无法收场的超级大事件
房俊拎着横刀,昂然不惧“惹了房家,就得做好承受后果的打算另外,某刚刚说过,郧国公,算个锤子”
言罢,领着一众对其敬若神明的家仆,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张慎微差点气得吐血
身边有家仆战战兢兢说道“大郎是否报官”
张慎微阴着脸“不必万年县敢把那房二郎如何此事说到底也是二弟咎由自取,待某修书一封,你且带在身上,快马加鞭送予父亲,由父亲定夺”
“诺”
张慎微抬眼瞅了瞅门前指指点点的街坊行人,知道今日张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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