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理都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好的自己,而另一个是不好的自己。
有人抱怨是环境改变了我们,也有人无奈的说是信念改变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初心,或者叫做理想,然而后来一切都抵不住时间如水的流逝,岁月无情的销蚀,那些曾经的初心和理想,看似依然很近,实则却那么遥远
五月的艳阳高悬天空,释放着火热的威力,地面上所有绿色的植物都似被烘干了水分,蔫哒哒的没有一丝活力。
房俊顶盔掼甲坐在一块大石上,苦着脸皱着眉,很是不爽的瞪着身边的老工匠“你说最近会下雨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你抬头瞅瞅这日头,这样的天气会下雨”
赵根旺一张老脸抽成一朵菊花,战战兢兢的陪着小心,却也不得不给自己解释“老朽是说最近大概会下雨,最近的意思是近期,大概的意思是不确定,可少监大人您非得跟人打赌说七日之内必然降雨,这不关老朽的事啊”
房俊瞪他一眼,无比烦躁
前几日正是在闲聊的时候,赵根旺说今年春旱的情况异常严重,但是他观云望风,近期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军器监的工匠并不一定都是世袭,很大一部分其实是犯官的家属充作劳役,然后世代不得脱籍。而赵根旺正是因为被其父牵连,这才全家男丁都充入军器监。
他父亲是北周钦天监的监正
钦天监这个衙门,是很神奇的一个存在。他的直接任务是将天上的星象改变和人世间的人事变化相对应,却做一些语言或者改变,而观察天象制定历法,这是副业
很神奇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但是钦天监还有另一个职能观测天文来预测气候。
房俊认为这个比较靠谱,古人虽然没有卫星这种神器,但是经年累月的通过观测与实际情况相结合,总归会摸索出一套比较实用的经验,连二十四节气都能发明,预测一下大自然的阴晴雨雪总该没问题吧最起码也应该准确率在七成以上。
一件事情的概率超过七成,就值得去做了。
赵根旺的父亲最拿手的便是预测气候,据他所说这是传家的本事,他也精通此道
所以房俊敢在太极殿同郑伯龄对赌。
除了相信赵根旺这个老实人不会胡乱吹牛之外,房俊对于自己超时代的见识学问也颇为自信。
赵根旺既然预测有雨,那么即便这雨没下起来,也差不太多,只是空气湿度和云层中水分的凝聚没有达到下雨的标准而已。只需自己小小的推动一下,下雨的概率绝对超过八成。
若是还不成,那可就是老天爷都跟李二陛下作对了
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跟郑伯龄认错而已,无所谓。
可是看看现在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根本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房俊不搭理将自己掰扯得干干净净的赵根旺,无聊的看着面前挥汗如雨的左卫兵卒。
两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卒,都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将骊山南麓的这个山头上树木全部砍伐一空
段瓒同房俊一样全副武装,看着部下像一个个樵夫似的放倒大树、砍掉枝桠,然后再一根一根的放到北边堆好,将整个山顶清理出一块空地,实在是不解房俊的用意。
“房侍郎这是新式的训练方式么”段瓒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训练方式”房俊一愣,瞅了段瓒一眼,心说你这联想能力还真够丰富的,“不是,左卫又不是某的兵,某闲的的啊训练他们”
说着,他站起身,摘下头盔,摸了一把汗水,摆摆手说道“某这是在求雨”
“求雨”段瓒目瞪口呆。
房俊挥了挥手,回到左侧的营房,打算冲个凉,睡个午觉。
还没走出两步,山下呼呼啦啦大车小辆的来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