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自己以前有多愚蠢,最近以来,李承乾自然极力弥补过错,对几位老师毕恭毕敬,每日安心学业,遇事则虚心请教。这番与以往反差极大的态度,令几位大儒诧异非常,却也欣喜不已。
这几位都是真正的道德君子,眼看着李承乾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怎能不痛心彻骨、扼腕叹息现在浪子回头,自己自然要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状态,全力为李承乾绸缪策划
听着李承乾将那日立政殿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张玄素白眉紧锁,瞅了一眼安然不动的孔颖达,无奈的叹口气“按道理来说,殿下的处置方法并无不妥,然则从情理上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妥”
李承乾有些懵,虚心的请教道“愿闻其详。”
对于李承乾的态度,张玄素极其满意。
“陛下将神机营自房俊手中剥夺,然后交给了长孙冲,陛下处事,做臣子的不能品论得失。但是,殿下的提议却是罢免长孙冲的神机营提督之职,这不等于直指陛下委任长孙冲是错误的吗以陛下极重颜面的性情来说,不高兴乃是情理之中。”
李承乾这才恍然大悟,懊恼道“孤当时也未想那么
多,只是想着长孙冲既然被房俊当着神机营将士的面前好生折辱,日后还如何执掌神机营,如何服众莫不如趁机撤去他的提督之职,总好过日后罢免,已算是为长孙冲留了颜面,却未想居然因此伤了父皇的颜面,真真是蠢不可及”
旋即颓然道“父皇对孤是越来越失望,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也难怪会有易储的心思”
“殿下,慎言”一直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仿若置身事外的孔颖达,这时出言提醒。
李承乾也吓了一跳,自知失言,赶紧闭口不语。
就在此时,房玄龄子殿外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急声道“殿下,何其蠢也”
房玄龄一贯都是予人温润随和的印象,任何时候都是不急不躁,几时见过他这般失态
李承乾被骂了一句,呆愣愣的问道“房相,何故骂孤”
房玄龄几大步走到李承乾近前,很是失态的用手指指着李承乾,气急道“骂你老臣现在都想打殿下一顿,殿下可知陛下虽则对殿下有所不满,但到目前为止,从未有过一丝半点易储的口风,可见陛下心中的储君,仍然是殿下可是现在殿下居然干出这等蠢事,岂不是自掘坟墓”
这话,可就说的重了
李承乾好歹也是堂堂太子,未来的国君,如此晦气的言语,极不恰当
李承乾却未及着恼,而是一头雾水。
自己干了什么了,令房玄龄如此恼火
张玄素亦惊讶与一向沉着冷静的房玄龄怎会如此失态但他知道,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否则房玄龄绝对不至如此
“玄龄,有何事,大家坐下来商议一番,何必如此气恼”张玄素劝解道。
“商议”房玄龄狠狠一跺脚“祸事就要临头了,还有何商议”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发懵,不知房玄龄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如此暴躁
孔颖达皱皱眉,不悦道“把话说清楚,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就孔颖达的年纪和在士林中的地位,可以在房玄龄面前倚老卖老,名声响亮如张玄素,也得对房玄龄客客气气,说话都得留着分寸。
李承乾也道“是啊,到底何事如此”
房玄龄气道“何事何事殿下自己不知道您陷害魏王殿下的事儿,被陛下识破啦”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炸雷在大殿中炸响,炸得在场三人头昏目眩,心惊胆跳。
震惊之余,李承乾仍旧一脸莫名其妙
“孤啥时候陷害青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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