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覃摔凳暴怒,陈念安被吓得捂嘴尖叫,就连他的马仔都别过眼看不下去了,不敢造出一丁点儿的动静。
“陈念安你竟然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欺骗我!”
砸坏的凳子碎在陈念安脚边,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齐覃坚守的大男子主义没法让他做出打女人的事儿,只是砸着休息室里的物件泄愤。
看着这一出的陈念安真的被吓到了,瑟瑟地蜷缩着身体,尽量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以免遭受飞来横祸。
就在这紧张、暴躁的气氛里,在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悠扬清灵的男生。
“把校医叫过来问个话不就得了?多大点儿事啊。”
在场所有的视线都一齐落在了角落里慵懒坐着的楚生身上,黑色真皮沙发背上掉下来的一段手臂白得发光。
齐覃就像躁动暴乱的野马突然被收紧的缰绳驯服,整个人骤然安静了下来,他脚踩在损坏的椅子上,手搭在膝上,喘着气撩了一把头发,露出一双晦暗的眼。
他抬起线条分明的下颌,示意那两个站起来的男生。
“你俩收拾一下。”
“你,”他指了指一个黑壮的男生说道,“去医务室把校医叫过来,报张成的名字。”
休息室很快被收拾干净,零零碎碎的木屑都被一扫而净,蜷在墙边的陈念安被一言不发的齐覃拉起来,按到沙发上。
校医来得很快,大概是小跑着过来的,气息带了些喘,鼻尖、额头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齐覃一点没有尊老爱幼的礼结,坐在沙发上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也不让人坐下,毫不客气地朝大他两轮有多的校医道。
“你今天下午见过她吗?”
校医摸了把汗,目光这才落到坐在沙发边边的陈念安身上,她点点头。
“小同学说头晕,我让她留着休息一会儿,她坐了一会儿,说要回去上课了,就走了。”
“小同学人长得漂亮,字也写得隽秀,我就多留意了两眼。”
齐覃面上已有松动,“什么时候?”
“大概三点十分左右来的,三点半离开的。”
这个时间刚刚和齐覃到医务室的时间开了,而且医务室到教学楼的路有几条,还有个后门,路上没碰着也是有着极大可能的。
齐覃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这才彻底软了态度,蹲在陈念安面前,一手揉着她的膝盖一手牵着她的手轻声道。
“乖乖,痛不痛?哥哥怪你了,对不起啊。”
齐覃会道歉是一件让陈念安相当意外的事情,毕竟是那样一个嚣张得法天的恶霸。
陈念安摇摇头,“不怪哥哥,是我没说清楚。”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沉入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