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啥？”杨大福随口问了一句，走路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牛哥，你的意思是说，这笔订单有问题？可是不应该啊，还没开工，人家就已经把定金打过来了。”
“打定金有个屁用，定金才几个钱。”
赵春牛没有停下，继续往小煤窑方向走：“咱小煤窑啥时候接过这么大的订单，妈的，怎么就这么凑巧，订单来的急，要的也急，我看呐，咱就是被钱给眯了眼。”
“牛哥，那现在怎么办？”杨大福追了上去。
“查，给我查出来这个幕后黑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赵春牛走的更急了。
回到矿场的张国全，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再给赵春牛添一把火。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任总，你那边的鱼钩，该紧紧线了。”
张国全又喊来了柳小禾。
“张矿长，你找我？”
“你去准备一份解除合作协议？”
“哪家厂子不用我们矿场的煤了？”
“任成杰的热力厂。”
“啊？”柳小禾惊讶起来：“任总不愿意用我们的煤了？为什么，不是一直合作的好好的嘛，怎么……”
张国全摆手制止了她，说道：“假协议，这事你别让其他人知道。”
柳小禾松了一口气：“张矿长，你弄假协议做什么？”
“你别管了，我有用。”
柳小禾并没有马上离开，过了半晌，她猜测的说：“是不是为了让小煤窑修路的事？”
刚才小煤窑的赵春牛来了，走的时候，明显的不高兴。
张国全点点头，柳小禾猜对了。
原来他一直都记着这事呢。
这段时间，几个科长早就不管小煤窑修路的事了，当初会议上，张国全说的那个决定，也成了一句大话。
半个月过去了，人家小煤窑非但没有修路，还接了一个大订单，天天从村里过。
可是呢，说过矿场不花一分钱，也能让小煤窑修路的张国全，却什么都没做。
矿长都不愿意管了，那身为下属科长，更没必要管了。
半个月过去了，科长们似乎达成默契，谁也不去提修路的事，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以后路被压坏了，那是矿场的损失，跟他们个人又没有直接关系。
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一致认为，张国全没有任何行动，是放弃了，没想到，他却在会议结束后，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柳小禾这才明白张国全问她那句“你会觉着我变了吗”话的意思。
“张矿长，我会支持你的。”
突然的一句话，让张国全愣了一下。
“啊？”
柳小禾笑了：“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柳小禾不说，赵春牛照样通过黄永康的关系，查到了订单背后的老板。
“任成杰？”
杨大福回答道：“没错，干热力厂的，之前是一直跟矿场合作的，奶奶的，咋就突然跑到咱小煤窑下单了。”
“明摆着，咱是被张国全下套了，举报人查出来了吗？”
“杨……杨雷。”杨大福犹豫了一下。
“杨支书啊？村里人不想让咱的大车从村里过，他身为村支书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奇怪，关键是这个任成杰，是不是真像咱以为的那样？”
“那杨雷怎么办？要不要我让人修理他一顿。”
“别找这个麻烦了，暂时不要管他。”赵春牛吸了一口气：“没时间了，今天人家又催咱了，说咱这几天怎么不送煤了，要是再不送，他们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杨大福急了：“真要走法律程序，咱可不占理，岂不是真要赔他违约金，咋办啊牛哥？”
签合同的时候，光想着完成订单，能挣大钱了，谁也没在意违约金有多高。
好不容易靠着小煤窑挣到大钱，他可不想再赔的一干二净。
赵春牛思索了一下：“慌个啥，走，咱先去会会这个张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