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森森,林荫间的小道尽头是一座庭院,红墙黑瓦,看房屋的样式倒像是道观,第一进院落只有门框,没有门扉,他抬脚走进去,地上落满以前的枯叶,看样子很久人打扫,走到第二进院落,院门掩着,不过未落锁,他挥手推开。
里面载种着两棵柏树,现在是夏天,枝叶郁郁葱葱,柏树荫下立着两个石形狮子,看规制比民间要小,他神手拂开上面的灰尘,石狮子露出浅黑色的外表,看材质是寻常的石料,不过看上面纹路很特别,每个图案分开看,像是一个小山丘,这种纹路他从未见过,观其雕刻手法刚劲有力,线条粗略,制作石狮子人应该是这方面的好手。
他穿过两棵柏树,走到前边相连的院门,看到上面落锁,锁上的锈迹斑斑,正想运功挣断锈锁,见东南方向的空中,灵气产生剧烈波动,他知道石垣派应该有了什么变故,不过以他的实力,不宜去查看,得马上离开山门,万一被堵在人家门派里面就麻烦了。
路过那对石狮子,他本着‘贼不走空’,拿出乾坤袋装起它们,然后沿着来路,回到下山的道路。
等到了石门那里,见只有两个石垣派的弟子在驻守,有三三两两的人正离开,那二人见赵羽昇不疾不徐,任由他离开,等出了石垣派的山门范围,赵羽昇便放开速度赶路,奔走了半日便到达采石城,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乱,他也不愿多耽搁,随即出城往北走。
这边张愿摆脱李豫的纠缠,跟山门外的接应同伙汇合。
邵菲菲问道:“大龙头,怎么样?”
张愿摆摆手说道:“二龙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路上说。”
阮仝则要倒霉的很多,石垣派的筑力境摆出一副不要的命的打法,缠住他,支援过来的低阶武者在十几位气海境界的带领下不断围攻他,他拼着受伤击杀了几位气海境武者,震慑住众人才得以脱身,他心中恨死石垣派这帮人,打定主意,待出去后,要把石垣派用邪法突破境界的消息散播出去。
李豫见张愿难缠,放弃逼出宝物的想法,找到躲在僻静之地小孩子:“时婉,我们离开这里。”
“师傅,东西偷到了吗?”
“乖徒儿,偷一字多难听,得说盗。”
石垣派的法会现场,几位气海境的弟子在外围警戒,阵法的护罩颜色已经变成深红色,阵法里只剩下孙志标一人,地面上血迹已经干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些聆听法会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孙志标脸上涌出一股不正常的殷红色,随后身体如气球般鼓胀起来,嘣的一声,他的手臂破开一个小洞,一股血气喷出,每隔几炷香,就发出一声嘣,身上都会破开一个小洞,将要撑爆他身体的血气便释放出一部分,这也意味着他离五元境渐行渐远。
多余的气血释放而出,孙志标身体恢复正常大小,整个人变成一个血葫芦,他心中叹了一口气,秘术失败。
谭掌门在阵法外见情况不对,慌忙打开阵法走进来,“孙师伯,你怎么了?”
“谭师侄,不必慌慌张张,我寿元本要将尽,现在不过提前几年走了,门内可安稳?”
谭掌门把今日石柱殿被盗的情况说了,孙志标听了之后,心里已经有所猜测,那人故意用秘术吸引自己上当,石垣派为此投入大量人手为自己突破境界护法,导致山门守备松懈,那人则趁机盗取宝物,不过从现场情况来看,盗取宝物的不止一人,不知另外几人是什么来路。
“那四根石柱是几百年前一位祖师游历所得,石垣派山下研究了几百年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就在放在殿中闲置,至于那几个石球,是后配的,只为装饰作用,不是什么宝物。”
谭掌门好奇问道:“师伯,东义州一直有传闻说本派有一对至宝石珠,难道消息是假的?”
“不,消息是假的,四根石柱是真的,不过这么多年未参悟明白,看来与本派缘,这样也好,以后也不会有人打本派的注意了,真是福祸相依啊。”
孙志标吩咐道:“谭师侄,我已经将秘法毁了,修炼一辈子,没想到寿元将近,犯了糊涂,给自家师门带来后患,以后当引以为戒,那个给我提供秘法的武者,身份神秘,以我们石垣派的实力别去查他了,此事就这样揭过。”
“孙师伯,我已经下令封闭山门,待风头过去,再开启山门。”
“做得对,老夫去也。”
孙志标说完这句话,呼吸也越来越弱,没过多久便坐化,谭掌门下令封锁此地,抱起他的尸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