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楚亦脸庞忍不住有些抽搐,因为前面这老头走的太快了,一不小心就牵动了内脏的伤势,颠得他疼痛不已。
又坚持了几步后,楚亦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开口求饶道:“您老走慢点,我这不方便......”
而陈姓老者却有些不满回道:“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说着,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一看就发现了某些端倪,之前老者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危急患者身上,后面又被那圆环铃铛所吸引,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名年轻人的异样,直到此刻才发现了他的身体状况。
“你受伤了?”陈姓老者惊声问道。
楚亦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当前情况难明,他也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事,以免节外生枝。
只是没想到,那陈姓老者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走到他的身旁,扶着他的胳膊,带着他缓步前行。
楚亦见状,连道几声不敢,而那陈姓老者却坚持要扶着他前行,一时间,令楚亦有些受宠若惊。
二人身后的那十余名医生在见到这一幕后,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来到商务车厢后,老者将楚亦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则蹲在他的身前,为他把脉。
片刻后,陈姓老者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只见他如对待自家子侄般一脸关切的拉着楚亦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的意味,问道:“孩子,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的脉象......都快沉到摸不着了!”
一听这话,楚亦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冲上大脑,双眼也不由得模糊了起来,未曾想,死亡的阴影居然离他这么近。
眼看着一口心气即将下坠,此刻,丹田内的那一缕游丝之气却忽然动了起来,硬是将那口气给顶回了嗓子眼。
楚亦缓过气后,意识也恢复了几分,看着那一脸关切的老者,轻声问道:“老先生,我还有救吗?”
老者低着头,不忍心再看他,沉默许久后,缓缓道:“.......你先跟我回医院,接下来就安心呆在医院里观察治疗,你放心,治病的费用我来替你出。”
楚亦闻言,却摇了摇头,并不想接受这份无端而来的善意,于是这样说道:“不必了,老先生,你我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便伸出手准备从老者的手中拿回祖传铃铛。
但就在这时,只见老者十分生气的将圆环铃铛拍在了桌上,并指着它说道:“怎么会非亲非故?我也是三济堂的传人啊!难道你楚家嫡传就这么看不上我这个旁支门人吗?”
此刻,老者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但语气却委屈无比,眼中更是老泪涌涌,仿佛随时都会嚎啕大哭一场。
周围同行的众人见到往日德高望重沉稳如山的前辈竟然在此刻如此失态,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楚亦也是被他的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于是连忙起身解释道:“老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虽然姓楚,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三济堂传人之类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懂医术......至于这铃铛,是我前两天从老宅里翻出来的。”
“你说什么?”老者闻言,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楚亦,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世代行医的楚家居然断了传承。
良久后,他才回过神来,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楚亦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叫楚亦,今年二十三了”
“二十三了......”老者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爷爷叫什么?”
楚亦神色复杂了打量了老者一眼,思索片刻后,决定如实相告,“我爷爷叫...楚景宏。”
老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更加确定了这名年轻人的身世,于是缓缓道:“炎运宏开,希景永明......你爷爷是景字辈,传到你这,是明字辈,其实你应该叫楚明亦的。”
老者看着一脸迷茫的楚亦,感慨的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你应该很好奇我是谁吧?我叫陈同章,是你太爷楚希平的弟子,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太师伯,叫师爷也行......桌上这个八卦祥云纹的铃铛叫做‘虎撑’,也叫三济铃,是三济堂一脉特有的信物,一般只有在弟子学成出师时才会被师门授予此物,而你手里的应该是楚家嫡脉秘藏供奉的祖宗铃,一般只有在拜师祭祖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当年三济堂横遭大祸,弟子门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
楚亦听到这,不由得问道:“老先生......”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同章给瞪了回去,于是连忙改口道:“太师伯,师爷......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同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我正好外出,这才避过一劫,后来在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可能和日寇有关......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老者说到这,忽然凑到了楚亦的耳边,轻声道:“也和那些修行者有一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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