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慕习惯性地摸上微卷的高马尾,顺了一缕挡在面前,莫名有种调戏人的罪恶感。
但吃亏的好像是自己吧。
俩人陷入一种微妙的尴尬,被灯光映下的影子交着叠落于地面,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卿慕这么一提,淮序觉得自己似乎又‘罪加一等’,抬手捋了下碎发,几缕垂落在英气的额头,有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对不起,慕慕。”
卿慕一心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完全没留意对方的称呼,机警地挺直脊背。
什么对不起。
难道真看见了?!
她下一秒险些炸毛,随后听其抢先开口:“我之前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
卿慕的表情于一瞬间收敛,没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事道歉,看他昨天那么为难的样子,以为会再拖上好一阵。
“你不用勉强自己。”
淮序却一把握住其纤瘦的手腕,完全纳入掌心,肌肤间似燃了簇火苗灼灼发热,“我没有勉强。”
他一直想解释,但又希望自己留给卿慕的印象永远是以前那个他,碍于最后的自尊心,迟迟讲不出口。
但只要联想到以后卿慕同别人亲近的画面,心就犹如千万只蚁噬般的疼。
既然如此,偶尔自私一点也没关系吧。
哪怕是利用卿慕的同情,也想把她绑在身边。
淮序眸光微微一晃,继而道,
“是因为淮海安出轨,对方挺着已有六个月的肚子找上了门,把我妈逼得精神失常,怕惹出人命才连夜搬走的。”
“我妈一度崩溃,企图在夜里割腕先杀掉我,然后自sha,但最终没对我下去狠手。”
“我清醒后打了120,救了躺在血泊里的她。”
“一样的情形反反复复,她半年前还是走了。”
“淮海安趁机将钱据为己有,前阵我成年后把他告上了法庭,才拿钱回来的。”
他语气轻得像在复述别人的事,三言两语将几年的经历轻描淡写地概括而出,卿慕却听得如鲠在喉。
“对不起,我不知道——”
难怪淮序为难地迟迟不愿开口,她却半强迫着让人重新回忆了一遍,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