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州没有女官的先例,陛下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参政,就是让你去当太子妃。”
“小叔叔,你不是说陛下,只是缓兵之计吗?”凤轻歌奇道。
“至今那耶律齐还没有走,真是请佛容易,送佛难,嚷嚷着要娶三名京城的贵女为妃,那些世家大族都不同意,至今还在僵持着呢。”
“这?难道陛下还是想要和亲?”凤轻歌道。
“和亲不过是个借口,怕是有人指使耶律齐给陛下施压。”说罢柳向晨叹了口气。
“除了那几大外姓藩王,我想不出还会有谁。”凤轻歌道。
“如今中州国力强盛,也不过是个花架子,世家门阀手中的权力过大,各地藩王又蠢蠢欲动,陛下也是举步维艰。陛下这么多年未立太子,也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互相摩擦有所内耗。”
“如此内耗下去,倒是助长了风家。如今风家可以说手中握着整个中州三分之一的兵马,”凤轻歌补充道。
“不,世家门阀之间的博弈已经让陛下头疼不已,再加上一个风家,更是力抽身。如果真的再去与北漠打仗,怕是国本都要动摇。”
“小叔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这些和我做世子妃有什么关系?”凤轻歌皱眉道。
“怪就怪你是柳家的女儿,你如此高调地宣示你继承了柳家家主之令,你倒是挺省事,不用挨个再去立威。但同样你身为柳家继承人太过惹眼了,难保各地藩王不会做什么,在这皇城中唯一能庇护你的只有陛下。”
凤轻歌听完更不懂了,之前小叔叔还信誓旦旦的说帮她解决此事,没想到不过几日一切都变了。
或许是她这次入狱,让小叔叔下了决断。
“小叔叔,这是为何?不过才几日而已,难道小叔叔之前说的话,都是夸下去的海口?”凤轻歌问道。
“怪就怪在你,为何偏偏这么心急地要把夏家除了。”柳向晨叹道。
凤轻歌奇道:“我把夏家拔了,毁的是风府的臂膀,为何就不行了?”
柳向晨不答反问:“夏家跋扈多年,你可知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我凤家一味地贴补,说起来,小叔叔柳家明知夏家霸占我娘的铺子多年,为何不早日将那些铺子收了回去?”凤轻歌奇道。
“因为你娘的死让陛下和柳家产生了嫌隙。”
凤轻歌更惊了:“难道我娘的死还和陛下有关不成?”
柳向晨眼神暗了暗道:“你娘的死和谁有关至今还没有查明,但你娘的死绝对有问题,之前你娘便由薛神医把过脉,那一胎不可能难产!你娘当年是整个上京的核心,你娘一死,义父便不愿意再去管上京的事。夏家得势以后陛下一直用它制约赵家。”
凤轻歌一惊道:“也就是说,我把夏家除了,反而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正是因为如此,此事才棘手,如今你动了夏家,陛下想要护你,就必须还要有个由头。风府那边风王自然不会说什么,但风王妃,巴不得你早点死。”
“小叔叔,难道这件事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吗?”凤轻歌知道这事是权宜之计,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冷双交代。
就像是刚拨开的迷雾,一瞬间又倾盆大雨。
她为难了,之前她便与冷双说过,她会去找宋景瑢寻求解决,本以为小叔叔来到会有转机。
想不到一语成谶,她还是要与宋景瑢联手。
陛下说护她,又何尝不是把她当作工具,帮未来的太子清除障碍。
她实在不想选的一条路,又摆在了眼前。
“歌儿,有些事你既已经选择,那便没有退路。”柳向晨道。
“夏家和风王府我一个不会放过,还有我娘的死,我绝对要查明真相!”
“如此,这太子妃之位,你更要占住,否则别说报仇,自己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同样你身为太子妃,更是把敌对都摆在了明面上。以后的路走得更是艰难,你可后悔?”柳向晨似乎还是想给凤轻歌一次选择的机会。
“不后悔!我一定要亲自帮我娘报仇!夏家我是一个不会放过!这整个夏府的命,我要定了!”凤轻歌的双眸一瞬间充血,眼神凌厉地盯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