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然拿着桔子,在手里轻轻的捏了捏,却迟迟没动手剥。
反倒是两名专员早就想吃了,拿一个大的剥出来就开吃,下一刻,就酸得两人龇牙咧嘴,不停地甩脑袋。
“呲——酸死个人了!我的牙……”
“你的牙算什么,我的腮帮子都酸倒了,哎呦天,今晚估计吃肉都没感觉了。”
“我也差不多……”
“黄研究员,您怎么不吃?”
“你们猜,我为什么不吃呢?”
黄欣然大笑。
这桔子就是酸,哪怕完全泛黄了,也酸得倒牙,谁叫现在还没到桔子彻底成熟的季节呢。
算算日子,再等半个月到个把月,桔子才能变甜。
不过,她也没客气,慢慢剥开一个,撕了一瓣放嘴里,熟悉的酸味迅速布满口腔。
“呲——就是这个味儿!果味!”
桔子不就是这种酸味吗?
这种带着浓郁酸味的水果,也就他们当地特别突出(酸),一旦在外地种植后,感觉吃起来就不一样,酸味变少,甜味变多。大概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吧!
酸溜溜的桔子吃完一个,再没人说吃第二个。
两名专员也和她说起出门后的所见所闻,甚至提及了,还有人向他们打探她。
“知道我们是您家的客人,还问起我们的身份。我们就说是研究所派来配合您做研究的专员。结果,那些人个个脸色怪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噢,这样……不用搭理他们。”
黄欣然倒是明白着,要说家乡的山美水美,唯一不美的,大概就是家乡的人了。
乡下什么都好,就是人心不正。嫌你穷,怕你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学问不高,心眼不少。三五个成群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道人是非。
她上辈子早就看透了。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大门外边就来了人。
“侄媳妇在家呢。”
来的人是生产队里,她依着该喊叔伯一辈的两人,进了院子就乐呵呵地笑,目光频频在黄欣然和两名专员之间扫视。
“啊,是两位同事刚才出去散步消食,生产队里的人给的。我还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叔伯给的呢。叔,这里还有呢,您也尝尝?”
“不了,不了。我们都不好这口。你们吃吧。”
两人自然知道这酸不拉几都桔子酸得倒牙,连连摆手不肯接桔子。
黄欣然也没强求。
见二人不接手,把其中一个放回去,拿起另一个慢慢剥着皮,打发时间。
这两位叔伯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招呼他们吃桔子也只是顺带,也知道他们不会吃。
“叔估计都伤了这桔子,不像我。我在外地很少见到这桔子,眼下回家来,少不得要尝尝家乡的味道。要我说,咱们生产队后山上不是还有好几根枣树,这季节红枣应该成熟了吧?要不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捡几个尝尝鲜?”
“嗐,侄女你这话说晚了。咱们生产队那几根枣树早就被那群野猴儿扒拉干净了。哪里还有枣,想吃估计得等明年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