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的眼中,渡劫期其实与“凡人”,差距不大,不过是强壮一点的蚂蚁。
轰!
又是一道天劫。
天发怒了。
金色劫雷,伴随着耀眼的金光落下。
大地一片焦糊,天穹之上,出现空间裂缝。
像是凝望凡人的“仙眼”。
第九道天劫劈下。
杨封已经不敢再去看,他的父母了。
襁褓中的杨封,本能的捏紧拳头,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忍心看下去,可是襁褓中的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过了很久,劫云散去。
天穹上的那道狰狞的裂缝合上。
地上仍旧没有任何的生机。
天空飘起了雪。
像柳絮翻飞的雪花,在空中狂舞。
满目疮痍的大地,鲜血在冰天雪地里,慢慢凝固,一滩紫色的血。
两具尸体,被雪花覆盖。
“爹、娘,你们起来啊!”
“爹、娘!”
砰!
两具尸体在雪地里挣扎着,两人身身形狼狈,容颜苍老,自古天劫之下,一旦失败,皆是灰飞烟灭。
而现在他竟然亲眼看着自己爹娘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代价,也是莫大的。
付出青葱岁月,天劫夺走了他们的寿元。
为什么?
杨封心底里,歇斯底里的狂吼,可是他的父母听不到,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听到他,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见证者。
突!
突!
时间法则,让杨封回到现在,第七层剑塔的石门开了。
“难道它是在给我解惑吗?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杨封离开第六层剑塔后,才想起,刚才第五层、第六层所经历的,都是曾经他所苦苦追寻的问题。
而在今天,剑塔为他揭晓了答案。
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忧心忡忡。
他看到大夏星辉煌的过去,也经历了大夏星落魄的现在,而至于在最后的一个画面,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大夏星未来的一角,就不得而知了。
第七层剑塔。
是一条路。
一条没有起点也望不到终点的路。
杨封甚至在怀疑,他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仙路、魔路、妖路;亦或是六道轮回?
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铁索晃动的声音。
路下面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看不见路下面的地方。
杨封只能独自上路。
他从青年走到壮年,从壮年走到老年,最后像风中残烛一样,依旧没有走到路的尽头。
练气期、筑基期、辟谷期、金丹期……渡劫期。
但是在这条路上,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他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条“不归路”上。
“这条路,是修炼的路吗?为什么我的修为境界在变化?现在的境界是我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境界,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说修行没有尽头吗?”
修炼或许没有终点,但一定有起点。
人生既有起点,又有终点。
而这条路,不是象征着修行,也不是人生。
过去,现在,未来。
过去有起点吗?
也许有人会说,过去的起点就是人刚出生的时候。
那就是起点。
杨封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过去、现在、未来。
过去真的是未来的起点吗?
那先现在呢?
过去就一定是现在的起点吗?
未来就一定是现在的终点吗?
杨封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
这剑塔的第五层是让他目睹大夏星的过去、现在、未来,第六层是见证他父母的过去,解答他以前的疑惑。
而第七层,是让他活出真我。
修行有起点,亦有终点。
人生亦是如此。
却又不尽是如此,有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他没有起点,有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没有未来。
而他脚下不正是这样一条,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仅有现在的路吗?
杨封的心里出现了一道亮光,紧接着他脚下的路,也亮了起来。
路的终点是石门,通往剑塔第八层的石门。
轰!
轰!
剑塔第八层。
有九根石柱。
每一根石柱上,都锁着一根锁链。
石柱上雕刻的不是祥瑞的神兽,也不是供万灵膜拜的仙灵,而是剑。
九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剑,也就是一共有九柄剑。
杨封刚站到正中央,环顾四周,这些石柱上雕刻的剑时。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升起一块石碑。
石碑上,镌刻着这样几个大字。
剑有九极,亦有九劫!
九代表了天地极数,所以极致也伴随着劫。
“难道炼剑士,要我取的是这九极剑?不过这石碑上的九劫又是什么意思?一极,一劫。”
杨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石柱上,为什么要刻画九柄剑,还要用锁链束缚石柱上的剑,这些剑又不是真的。
原来九极剑,是天地间至强的剑,而在沉寂的万载岁月中,它也诞生出了另一半,九劫剑。
杨封细细打量了石柱上的剑后。发现其中没有一柄剑,是他见过的。
“这些剑,难道是那柄划破大夏的剑的一部分?”
杨封回忆起,在第五层结束的时候,他最后见到的那副画面,那时一柄剑。
一柄划破虚空,巨大到令人发指的剑。
一柄剑斩开了一颗星球。
见到这样的剑,杨封怎么能够不激动。
“哈哈哈!吾等候了万载岁月,终于有人来了,与我缔结契约,做我的剑奴,吾赐你无上荣耀!”
“人族蝼蚁,渴望力量吗?把你的精血交给我。”
“他是我先看上的。”
……
每一根石柱上都有带有魔性的声音传来。
此时杨封再傻也反应过来,这些剑,都是真正灵剑。
每一柄剑,都开启了灵智。
而且在锁链的封锁之下,杨封仍旧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强大。
这些剑内,住着的都是恶灵,那些吞噬人精血的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