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从文咬着舌尖,另一只手掐着腿侧感受着疼痛,以防止被对方的魔术和鬼话催眠,他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且语气强硬:“你这么自命不凡,为什么还被抓?”
“既然是规则又挣脱不了,有些人有些事也早已注定,那两个样貌相同的又毫交集的人存在于同一空间维度就不是巧合,就像你破获的所有案件里,那些有力的证物不是你主观发现的一样,要不然你没法证明在梦里见到的已经逝去的爷爷,还跟对方交谈本应该在第二天才会发生的事!”
“科学...我看你是对某些事的认知上欠磨砺,才能说出满嘴大义的话!论你对我怎么评价,如何唾弃,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是想看看你成长到了哪一步,看你是不是能想起一点轮回因果!现在我看到了,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嫌犯张嘴把所有烟雾吸入口中,嫌弃的盯着姬从文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那个退休的老教官,却被你在意识里判定早就已经病死,甚至还觉得跟你的同期学员们去参加过他的葬礼!这里的陈设连你现在坐着的位子,跟你梦里有什么不同?哦...你在梦里看不到我的脸!”
嫌犯盯着呆愣了许久的姬从文,又问:“现在...你怎么看?”
姬从文收回思绪,听到对方的问话恨不得起身指着鼻子骂他的十八代祖宗,还我怎么看,我倒是想站起来看,可老子现在莫名其妙的站不起来呀,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呗,他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觉得很恐惧,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个人,他怎么会连自己的梦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到底是凭什么,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我觉得...”
“你觉得?组成人的部分有三魂和七魄,它们代表着自私、蛮横、情、偏执、淫邪、好战、贪婪,对应七情之喜、怒、哀、惧、爱、恶、欲!你觉得你跟我有什么不同?”嫌犯捏着手指,低声又问:“还是你觉得高我一等?说了这么多你却听不进去...我说的百密一疏是人以外的东西,是比阴险狡诈又邪恶狠毒的魑、魅和魍魉这三个鬼妖!它们几乎可以并列于邪恶之首,万恶之源!”嫌犯奈叹了口气,耐心也几乎耗尽:
“魑为龙子之一,因其长相丑陋又心胸狭窄,常坐在屋檐上远望,因被其余兄弟嘲笑而心生怨恨,为此它常隐匿山林里伺机害人泄愤。螭又名山鬼、山魁或魁拔,与魅和魍魉臭味相投。它在五帝时期,形神被彭祖用毕生寿元所祭出的‘伏羲道法’剿灭,而魅和魍魉隐遁后不知所踪!
魍魉,就是那个淹死在东海里的炎帝的女儿精卫,是她的肉身和其三魂之地魂化的形。它厌恶水,却又喜欢隐藏在水里,又名水妖或水鬼,吃人肉身玩弄人冤魂,相貌狰狞可怖极其难缠,害人不计其数!帝国东汉年间,魍魉被途中布道的张道陵识破,双方斗法时那孽畜眼看逃脱望,竟不惜以形神俱灭相抗,张天师最终殉道而终,而魅又不知所踪!
帝国永乐年间,姚广孝闭关时,魅与在暗处能含沙喷射人影,而使人致病的蜮(y)结伴意图加害荣国公,被他察觉后差点反手灭掉两个孽畜的形神,魅丢下重伤的蜮再次逃脱,而荣国公重伤不愈,三日后圆寂!
魅者为鬼,喜噬魂魄,且特定形态,极具魅惑之能!知道它的天师都卫道而终,现在谁都不知道它在哪,什么时候再次出现,或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可以肯定,它是喜欢‘极魂体’的,因为三位殉道的大天师都是这种道体!负阴而抱阳,庆幸的是它没有得手,也没讨到半分便宜!历经上万年它还不愿意停手,它比你偏执多了!”
姬从文抓住了重点,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的?按照你的理论...你又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你!有些事不是我不去做,而是我不能做,谁会甘心被锁困在这里!现实是,这座监狱和这片大陆上有很多残缺的大阵,它们也不允许我由着心情行事!重点是昆仑山脉上的那座‘诛仙’大阵,到现在那残缺的主阵眼还有人在护持着...”
狱警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提醒道:“会见时间到!”
“八月十五...呵!得有多厌恶我,才会让他们非要用这样的日期?”嫌犯起身看向狱警的方向目光凶狠,语气咄咄逼人,他用手指蘸着一滴水珠,不着痕迹的弹向桌子对面姬从文的眉心,瞬间没入不见,后者毫察觉,他绕过桌子走向门口:“那妖僧曾说‘己所不欲,命不择期’,你觉得他在说谁?”
他起身走向门边,转身看向姬从文低着头的后背:“明天...就不一样了!”
姬从文身体轻颤,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水珠里有些身影正在模糊不见,滴落在手背上形成一个个透明的八卦图,嫌犯出门后,他面前的烟头才掉落,烟灰散落桌面覆盖住了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