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里屋!”身穿五色道袍的小道童道名清玄,是五朵山之圣朵上的“清”字辈道祖,跟李青山的师父清念和二师叔清逸是同门师兄弟,也是第九列的霞、紫、清、空、未、云、水、明中排名靠前的存在,目前霞字辈和紫字辈都已经驾鹤仙逝,比清玄辈分大的只剩下了二师兄清逸,后辈中的李青山根本不敢抬头,尽管对方看上去只有十二岁左右的样子:
“一把年纪了,尽做些小孩子才做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了你好几回,每次下山都偷我的五色道珠,你师父送你的入门道礼呢!”
李青山弯腰谄媚的样子很猥琐,干瘪的脖子上喉结清晰蠕动,他也不敢惹这位“清”字辈的小师叔,只能硬着头皮推诿:
“是俺的,小师叔骂的对!俺都跟这不争气的徒弟说了好多回,不经允许视为偷...可这孽徒就是不听,说是什么觉得好玩,还要让俺见识一下小师叔的宝贝!”
未果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偏偏在师叔祖面前不敢逾越辩解,只能弯着腰用眼神剜向这位一到关键时刻就卖徒弟自保,又死不要脸的师父。
清玄气的恨不得一脚踹倒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在晚辈面前又不好意思动手,他上前指着李青山的鼻子骂道:
“放屁!恁当俺傻嘛,要是没这点眼力见也就不用在这太上宫里混了!什么混蛋玩意理由都能被恁当成借口,真是个空虚的鳖孙,不争气的玩意!”
“俺...小师叔教训的对!”李青山咬牙切齿,变着法的想骂回去:“俺明个一定好好教训恁这个不争气的鳖孙!”
“骂的是恁这个不争气的鳖孙!”清玄气得跺脚,虚空一掌推向李青山,后者来不及躲避向后摔倒,接着又骂道:“把恁能嘞!跟俺死过来,去大殿里问问恁那变成了画像的师父,怎么就能教出这么个鳖孙玩意!”
“欸欸...小师叔小师叔?”李青山拍着屁股起身,快速追上清玄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看得未果一阵恶寒,老头却毫不在意悄悄向对方手中塞着东西:“他老人家都走了好几年了,豆这么大点事俺们还至于跟他老人家说呗,恁看看这个?”
“嗯下不为例!”李青山悄悄塞过去一叠钱,又挤眉弄眼,清玄捏着手里钞票的厚度,语气有些缓和:“道珠嘞,还不拿回来?”
未果捡起师父摔倒在地上时掉落的串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递给清玄:“师叔祖请笑纳!”
“笑纳个屁!这他娘本来就是俺的!”清玄摸着钱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可听到未果乱拍马屁后心情瞬间又变得暴躁:
“这破山上怎么就能有恁这样的师徒,真是脸都被丢都到了恁二舅家!还空虚嘞,这就是空虚道长教出来的高徒哇?这就是恁死皮赖脸的哭着喊着清念保证的道根?哪来的回哪去省的在这碍眼,越看越来气!”
李青山看着小师叔进入大殿后才直起身,他转身瞪着未果,讥笑道:“哈!马屁拍马腿上了吧?”
未果耸拉脸,转过脸不去看他:“还不是恁陷害嘞,还钱!”
李青山拔掉用筷子当成的发簪,挠着发咎又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问:“恁知道什么是二八定律吗?”
“俺怎么不知道?”未果撇嘴嗤笑,洋洋得意:“所谓二八定律即为,全世界八成的财富集中在了两成人的手中!”
“咦!把恁能嘞!”李青山捏着手诀,向后殿的厨房走去,边走边解释:“二八定律是取二散八,恁有钱得靠散财祛除身上的杂孽!恁以为俺只是借钱吗?嘞!俺是为除去爱徒身上的孽障啊!”
未果挠着头,半信半疑:“这样嘞?”
“要不然嘞?俺闲的皮痒痒去顶着恁小师叔祖的臭骂?都是为了恁啊...为师这一脚也是为了徒弟的前程啊!”李青山捂着腰呲牙咧嘴,伸手搭在未果的肩膀上:“恁看,是不是再买点啥安慰一下尊师?怎么说俺也不是为了自己负伤的吧?”
“没钱!俺听出来了...”未果一听要钱,打掉师父的胳膊,迅速拉开几个身位的距离,翻着白眼问:小师叔祖的意思是俺本来应该是恁的师弟?”
“放恁娘的屁!”李青山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后者趔趄着趴在地上,他又骂道:“真是榆木脑袋,三言两句就被外人挑拨了关系?滚回去静坐!”
未果捂着脑袋,嘴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叨逼着什么,李青山又踹了他一脚:
“逼逼叨叨的!有种大声说出来!”
“明明没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