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一直守着我们!他也有自己的事儿,有卫道的义务,试想哪天他不在家,而仇家上门呢?”未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又耐心说道:
“事情都是分多面的,尽管我们有他背后的组织护着,但我们不能总拖人家后腿吧?作为家人不应该条件支持他么?是不是这个理?
就像现在未明的身份一样,他是金陵第三把交椅,他做事都如履薄冰,难道做为家人的我们就目空一切,视社会良俗,国家律法了?
还有啊,你们以为我讨厌未果么?了,我不见他是因为我承受不了他身上散发的威压,尽管他已经在我面前极力压制境界,但我的修为实在太低了,而他的境界相较于我而言又实在太高!
所以,这种过大的差距会产生一种很骇人的压迫感,这是基于精神力方面的!不是我不想见他,是因为我不敢!如果这种见面过多,或承受不了的时候,我会因精神力溃散而失智…
但是你们却会了意,就渐渐疏远了他,让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守了十年!是我的失职啊!苟延残喘的活着,却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误解!我老头子于心何忍?”
未老爷子的烟已经不知道续了几支,好像此刻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又稍微严肃点的说道:
“如果我没猜的话,那位遭受雷劫的仙人是小果的师弟,而他应该是渡劫成功了!
所以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小果没承认这件事儿之前,或者他们的同行和组织没搞清楚之前,一定不要说出去,严格保守秘密!
这件事一定会牵涉很大,就像我们家树大招风一个道理!
这也是我让你们变卖产业的根本原因!”
“我记住了!”
“我们都记住了!”
“呵!十年前,小果回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黑龙东升,泰山卦,大凶!逆行必亡!唯避之尚存!”
起初朝阳如酥,慢慢化开层层卷云后,就彻底解开了束缚,最后万物皆明,珠露熠七彩霞晖。
石山很高,高到入云,几乎看不到峰顶,山石也很怪,远处看上去就像是巨形石钟乳,杂乱章的屹立在这片大地上,上面又覆盖着褐色的植被,更像是长满了生锈的钉子一样连绵不绝,让人感觉心底生寒头皮发麻。
山林和山脉的交界处,有汪清泉积成的淡绿色水洼,水洼的面积大概有四五十个平方,此刻的水面平静而光洁,犹如镶嵌在山脚的一颗绿宝石,泛着幽幽碧色。
一株有成年人大腿粗的鸡爪槭树下,坐着一位头盘道髻身着白袍光着脚的青年,他正闭着眼睛面对着清泉,手指却在水面上写写画画,水面除了他划动的轨迹以外,而水纹却没有向外扩散一分,甚至都没漾起一丝多余的褶皱。
这位气质出尘,面容俊美的青年偶尔皱眉,偶尔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就这样画一会,停一会,再想一会,不停的重复着。
四周寂静的可怕,仿佛这方天地间隔绝了一切,包括多余的杂念。
“我去你妹的!”青年突然大喝一声,睁开了眼睛,双目精光一闪而没,随着话音落下,水面被划出的道道浅痕消失不见,一切如初,风和日丽,就像刚刚是幻觉一样。
“谁他娘的这么闲,竟然设计出这么复杂的大阵!阿弥陀你妹个佛的!”这位白袍青年,正是在天道吟唱中消失了的花纹,他骂骂咧咧起身右手挠着屁股,左手不断变换的指印突然僵住。
“呵呵呵…”
花纹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十岁左右浑身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孩,站立在一座凸起的小山石尖上,他像一面挂着旗子,正笑着冲自己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