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义士,居庙堂之高,则心怀天下贫苦之士,为君分忧解难;处江湖之远,也要造福一方,行侠仗义、惩处豪强!”
“更何况,郑伦将军乃是名门修士,人教弟子;不思修道寻真,反而在此与我辩论忠义,多少有些舍本逐末。”
一旁的苏护对杨戬暗中钦佩,看着这面相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再想想自己那一根筋的长子,顿时觉得余生一片灰暗。
郑伦呼了口气,坐在那撇撇嘴,“你不也是阐教三代的大师兄,怎么还在俗世做宰相?”
“我是应劫而来,并非为俗世权柄,”杨戬摆摆手,想到了一物,就随手拿了出来。
这是一方大印,上刻山水虫兽,又有数条金龙盘踞各处,仿若其上有一方小世界,让人想看,又不敢多看。
此印悬浮在杨戬手中,释放出一缕黄光,笼罩在杨戬各处。
此印一处,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淡淡流露,在场的凡人尽皆双腿发软,心中泛起了强烈的冲动,要对着大印叩拜。
“上古人皇印!?”
苏护也是见多识广,在古书上见过只言片语,失声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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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侯爷好见识,”杨戬称赞了句,将宝印收起放好,这可是他用来忽悠人的宝贝,等闲都不拿出来招摇,“我与轩辕黄帝前辈也算熟识,他说此印在他那没用,拿给我耍些时日。”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吹牛的意境。
一旁的郑伦苦笑了声,“崆峒印竟在你手中,那你还费什么劲,直接去朝歌城,用这件人皇至宝震碎大商的国运,大商顷刻破灭。”
“我都说了,我是为应劫而来,”杨戬正色道,“且,此印乃是上古人皇印玺,若在南洲现世,必然会引起人族动荡,到时死的凡人,怕就不是商周更迭这般数目了。”
郑伦和苏护同时点头,丝毫不觉已经被杨戬牵着鼻子走。
“不过,有此印在,周武王必胜、帝辛妲己必败亡,”杨戬说的倒是干脆,笑着开了句玩笑,“若我东征有变数,就直接去朝歌城,依方才郑伦将军之计,震散商国气运。”
郑伦面色一变,“此话如何是我说的?我当不曾说过!”
“郑伦!”苏护一声轻斥,“丞相之意你还不明吗!今夜丞相亲自前来,乃是我写下了投诚之书,今夜开始,我便是周国之将!”
郑伦豁然起身,瞪着苏护,“什么?侯爷你、你为何要如此?”
门口,苏全忠也探头问了句,“爹你说真的?”
“看你的门去!”
“哎,”苏全忠嘿嘿一笑,“我觉得爹你这么多年终于英明一次了,咱们如何能当帝辛的走狗爪牙?我就觉得周武王不错!”
苏护作势要扔手边的茶樽,苏全忠赶紧缩头出去,在外面一阵大笑。
显然,这对父子是齐心的,唯一的阻力只在郑伦身上。
“郑伦,你我共事多年,我待你如子侄,你也对我颇为敬重,此事瞒着你是我之过,望你体谅,”苏护起身,对郑伦拱手,深深一礼。
郑伦攥着的拳几次攥起又松开,紧咬着牙关,显然不愿相信此事。
苏护沉声道,“我先前与你提过此事,你都一口回绝,还劝阻我忠君爱国。我并非不忠君、不爱国,那妲己原本更是我心头之肉、掌中明珠,可、可我如何能见她这般下去?”
“你可知我有多恨,我多恨呐!”苏护拍着胸口,一双老眼泛起浊泪,“我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我那是生养了一个妖邪!一个将成汤八百年盛世一朝断送的妖妃!我被天下人骂,在冀州城中,我甚至不敢去街上,我怕听见百姓戳这我的脊梁骨,说我苏护生了一个歹毒狠辣的妖妃,祸国殃民的祸水!”
“今日我投奔周国,为的就是在我有生之年,能亲手手刃这个玷污了我苏家列祖列宗英名的孽女!我杀了她,我、我自己死!苏家骂名我一人来背,苏家儿郎一样还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侯爷!”
郑伦闭目长长一叹,拱手道,“侯爷不必多说,我已明了侯爷苦衷。”
一撩斗篷,郑伦对着苏护单膝跪下,“郑伦曾说过,侯爷无论去哪,郑伦便跟到哪,这条命是侯爷当年救的,今后也是供侯爷驱使的……”
“郑伦……”
“义父,”郑伦抬头苦笑了声,“我所忠者,唯义父罢了。不然,当年崇侯虎讨伐冀州,我为何会挡在阵前?丞相说的不错,那帝辛何人,与我又何干?”
苏护双眼之中满是感触,忙向前几步,搀扶起郑伦。
“且慢!侯爷,末将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郑伦看着杨戬,“若不让我和杨戬打一场,我心中实在不甘!”
“这……”
“来吧,”杨戬倒是干脆,“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