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名鬼帝从森罗鬼气暮霭深处飞出,“平心娘娘法旨,汝等暂离六道轮回!”
负责把守六道轮回的几名鬼帝,并未做迟疑,立刻离去。
蚊道人则是瞪大了眼,“这在搞什么?故意给我制造机会,让我送龟灵残魂转世?”
“平心娘娘…后土啊,身化六道轮回,成就大道圣人的存在啊!”(大道圣人,指的是受大道承认的圣人,并非是大道境的圣人)
机会既已来,蚊道人自不会错过,立刻靠近了六道轮回,抛出了青色玉佩。
龟灵圣母残魂显现,穿过了六道轮回光屏,转世入人道。
青色玉佩,则是作为龟灵圣母的伴生灵宝,随其一同转世。
蚊道人送龟灵圣母转世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欲离开地府。
而这时,森罗暮霭鬼气微微吹拂,浓郁之处,竟缓缓显现了一处通道。
一名鬼帝缓缓走出,恭敬道:“平心娘娘有请。”
蚊道人猛咽了一口水,心底惊道:“平心娘娘…后土找自己作甚?”
“刚才还故意让自己借用了六道轮回……”
后土成就地道圣人,在这幽冥地府行事,恐怕都逃脱不了她的感知。
“好的!”蚊道人也不敢跑,向暮霭深处走去,穿过了层层暮霭森罗鬼气。
不知行进了多久,蚊道人便能看到一座宫殿立于鬼雾当中,显得极其不协调,孤清孤寂之感。
宫殿上有一座牌匾,有大道神纹镌刻其上,“平心殿!”
蚊道人进了平心大殿,恭敬行礼道:“贫道蚊道人,拜见平心娘娘。”
话音落下,很是平静。
正殿当中,缓缓走出一人影。
她穿着一袭锦绣明黄纱裙,头戴凤簪,面容华美…气质雍容华贵。
正是大慈大悲的后土平心娘娘。
“贫道蚊道人,见过平心娘娘。”
后土静站在原地,目光平淡,并未直视蚊道人,缓缓开口道:“本座是该叫你魏叔玉呢,还是蚊道人呢?”
蚊道人听着后土话音,心中一紧,然后平复,回道:“名字只是个代号,平心娘娘欢喜便好。”
怎么叫都成,你高兴就行。
“六道轮回关系三界安稳,擅动者死罪,古往今来…汝是第二个触碰到六道轮回的。”后土的声音很是平淡,并未掺杂感情。
蚊道人脱口而出道:“那第一个是谁?”
刚问完,蚊道人心中便叫懊悔,怎么能这么问呢?
平心娘娘,绝对是要比洪荒六圣还要神秘、还要强横几分的存在。
“诸圣!”后土只给了这个回答。
蚊道人听着后土回答,大概也知诸圣为何会动六道轮回了,可能关乎当年妖族羲皇转世为伏羲之时。
“喝了这杯茶,便走吧,照料好他们。”后土说完,身形便缓缓消失在大殿当中。
大殿正中,木桌上,有着一杯热气蒸腾的茶水,茶香四溢,仅是闻上一闻,便使得蚊道人体内法力运转加速。
“照顾好他们……”蚊道人仅从字眼,便知晓后土指的是谁了。
安平州,人巫部落!
果然,跟本尊预料的一样,收留人巫一脉,可获得后土好感,今日她让自己动六道轮回,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蚊道人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恭敬道:“多谢平心娘娘,贫道告辞!”
蚊道人说完,便向幽冥外飞去。
待出了幽冥,蚊道人只感觉体内法力无比浑厚,境界呼吸间便攀升至了太乙金仙巅峰!
仅差一步,便可重新让顶上三花完全绽放,胸中五气朝元!
距离大罗金仙道果,仅差一步!
幽冥。
阎王殿前。
魏叔玉等待良久后,李世民终从阎王殿内走出。
李世民脸上露出吟吟笑意,想来是解决了李建成、李渊之事。
李世民犯下的过错,罪无可赦。
但不可否认,李世民是一位好皇帝,在其治理下大唐实现了繁荣,开创了万世稳定之基。
逝者已逝,李渊最终还是肯定了李世民!
李建成心中怒气虽难消,但却不否认李世民治理江山之能。
最终阎王判决,李世民无罪,但回到人间后,需要在宫中召开水陆法会,超度已故的亡灵,并且指认金山寺,由金山寺高僧主持。
李世民自是欣喜答应,一场水陆法会而已。
地府判官亲自送李世民与魏叔玉回了人间。
皇帝寝宫。
李世民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双眸焕发出光彩,身上的暮气一扫而空,神采奕奕。
“哈哈哈哈!”
“朕自今日后,再无需担忧噩梦了!”
“叔玉,叔玉。”李世民醒来,第一时间便唤了魏叔玉。
魏叔玉穿着一身亮银色白甲,迅速走入宫中,“陛下。”
“叔玉,真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
“水陆法会便全权交由叔玉了,要请金山寺高僧。”李世民在归来路上,便已与魏叔玉提及了此事。
一同走过鬼门关,这让李世民对魏叔玉的信任达到了百分之两百!
“臣谨遵陛下旨意,即刻前往金山寺!”魏叔玉知晓,让金山寺高僧主持水陆法会,便是佛门对幽冥的交待了,无论如何,金蝉子还是得主持水陆法会。
只不过,就算水陆法会成功,李世民也不会太过器重金蝉子了,毕竟陪他闯鬼门关一路护送的人,是魏叔玉!
魏叔玉接过旨意后,出了寝宫门,便让程处默回家去睡,众将士也休沐半月,回家休整。
魏叔玉也回了郑国公府。
待到天色拂晓时分,才骑骏马出了城门,直奔金山寺而去。
金山寺。
陈江流一身佛法造诣极高,寺中几近无敌手。
连金山寺方丈都拿陈江流没办法,“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就是…有点太过痞里痞气,罪过,罪过,佛祖保佑!”
清晨,陈江流打了一个哈欠,站在寺门前无事的溜达,逗逗鸟,遛遛狗,种种花。
马蹄声传来。
陈江流向远处骑马之人看去,待看清来人,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仿若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吓的立马跑进了寺门中。
陈江流仓促跑回了厢房内,紧闭房门,心跳极快,一脸的紧张,“怎…怎么是他?”
“他怎么回来了?”
“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再揉我的脸吧?可恶!”
显然,陈江流吃喝嫖赌称霸长安的同时,心底还是有惧怕的人,实在是当年魏叔玉疯狂揉搓陈江流的脸,给其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