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周帆刚“喂”了一声，手机就被抢了过去。
沈欲沉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点了挂断。
“沈欲沉你干什么！”萧也有些生气，这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他黑沉的目光。
这才想起刚才的谈话已经被他全听到了，不过就算没有这通电话，沈欲沉也知道了他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糟糕的状态，只是这么直观的让他知道，萧也多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完了请回吧沈少。”萧也没什么心情处理他们之间混乱的关系，干脆下了逐客令。
沈欲沉突然问：“要多少？”
“什么？”
沈欲沉没继续询问，而是起身从放在沙发的衣服中掏出了一张卡，来到了萧也面前。
他站着，萧也坐着，身高的不平等造成了视觉上的压迫。
沈欲沉离的很近，萧也要微仰着以一个不舒服的角度才能看见他的脸。
沈欲沉将卡放进了他右胸的领口里。
“你为什么有事不问我？明明我也可以给你解决。”
沈欲沉垂下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意的搭在萧也的颈部，食指轻点敲击着侧面那块肌肤。
“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公司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
萧也不傻，他不避讳地直视着沈欲沉：“那你想要什么呢？
赠予其实是一种交换，有的换感情，有的换人情，有的换爱情，有的换心情。那沈欲沉想换什么呢？
这句话问出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沈欲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迷茫，转瞬即逝。
过了会，他开口：“想要你和我上床。”
萧也难得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他是想要认真跟沈欲沉沟通的：“你要人陪你上床的话谁不行，为什么找我？”
沈欲沉长长的眼睫垂下，在眼底落下了一片阴影。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萧哥，要不你猜猜我想要什么。”
猜？得，又把问题丢给他。
以前的时候他觉得沈三最需要吃饱饭，所以他拐弯抹角费尽心思的让他吃自己打的菜，后来沈三租房遇到了问题，他又觉得他最需要钱，傻了吧唧的用零花钱给他租了个公寓，沈三冷着脸让他退掉，后面发现退不了，他宁愿住旅馆过渡几天，也不住他租的房，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但他确实花出去了，再后来......再后来见到沈欲沉时，有钱有房子，每天找十个厨师给他变着花样做菜都行，他什么都有了，还需要什么呢？
从少年时起到成人，他都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猜不到，也不想猜。”对于沈欲沉会回避问题这件事，完全在意料之中，不说，不解释，心思却多的能打结，萧也的人际交往一向简单，朋友也大多数是和他一样直来直去的人，他理解有的人心绪敏感，但他本着我又不用管他们的态度对这部分人格外的有包容心，但对沈欲沉就不行了，不理他会不高兴，不高兴会做一些不好的事，猜不对他也会不高兴，不高兴又做一些不好的事......
他越想越觉得有气堵着，凭什么他要纵着哄着沈欲沉。
他将卡还给了沈欲沉：“这个你拿走，跟你上床我吃不消。”
不知道是他的行为还是说的话哪里激到了沈欲沉，捏在颈部的手渐渐收紧，直到看见萧也蹙起眉，叫他松手，沈欲沉才松了力，收了回来。
“你对我总是没有耐心。”
萧也不知道他从刚才开始就在发什么神经，他心里气沈欲沉，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冲：“彼此彼此，我对你没耐心，你对我不信任，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么？”
他夺回沈欲沉手上的手机，想起身，却被压在沙发上走不了。
沈欲沉的语气和脸都很平静，但这种平静是暴雨即将到来的海平面，暗含凶波。
萧也脸色也冷下来：“怎么？打算用钱强迫我？”
沈欲沉望着他，眼神晦涩难懂，半晌，将卡重新放到他手上，说道：“没有。”
他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
“你在生什么气？”萧也问道。
他看见沈欲沉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