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回城。”
“长生,无须多虑。”
灿烂的天光里,轻风徐徐吹来带来些许凉爽,那边士兵训话、教育的声音嗡嗡的嘈杂,远远的,一骑从北面过来,速度极快。
吾蹉跎一生,羁縻于名利之上,心中所想从未实现,延塘关战事再起,短短时日,尝尽分别之痛,看尽百姓生死惨况,为这大燕万千生命感到心痛,才想起我辈儒者该做之事,可晚矣。
长生一怒掀起兵事,吾原以为耻,可这一路行来,长生披荆斩棘,吾又甚感羞愧,心中难分是好是坏,长生为心中理念而奔波不惜性命,开疆扩土,乃我辈北人所愿,望长生有所作为。
最后落字:烨书。
“小的,拜见大王!”
“让驿道加急通知征伐梅州的西凉军董卓、马超严守梅州,并州军的张辽、益州军的关羽,让他们继续攻略,将吴越二国的兵马赶出淮江以北,在那里驻成一道防线,再派人通知青州军的夏侯渊入驻鹿阳,与诸葛丞相一起主持这边一切运转,另,幽燕军赵云、控弦狼骑吕布、生奴军阿奴虎,还有新建的三千兵马,由秦琼、张玉统领,做好北上的准备。”
divclass=contentadv最后一批令骑离开,苏辰看向一侧的贾诩,“中书令可随孤到北方看看?”
正在组建三千唐军还未正式拨予旗号,但组建的速度并不慢,秦琼、张玉两位老将眼光毒辣,从俘虏当中挑选出许多老兵,基本的骨架都已经搭建完成,每日他们都会给这些降兵操练,以及苏辰这边塞进来的督政骑的教导。
他走到蒲团,跪下来,朝着上方,以及对面的曹操和刘备,俯身三拜。
“呵呵呵……”苏辰放下茶杯,起身走出车帘,他站在车辇上,修习《武神罡气》的缘故,他身躯比之前又高大威武了些许,他望着前方那些听课的新军笑起来:“中书令猜得八九不离十,孤以这种方式,可比督战队要强上许多。”
“……督政骑,是孤创建的,往后每一个营都要有。”苏辰与贾诩坐在马车上,目光穿过撩起的车帘,看着远方新建的三千兵马呈数十个小圈围坐地上,安静的倾听一个着皮甲的将校与他们说话。
不等苏辰说完,曹操忽地拿出一块令牌,“这是汉武陛下赠给你的,打西戎,好好打,别辜负了汉武陛下的厚望。”
一路上,车厢内不时传出苏辰的命令,不断有令骑拱手转身纵马离开。
“是阿爷写的……延塘关战事迫急,必须得回去。”
曹操现身落地的同时,刘备也在站到了旁边,“长生放心北上,中原留备与孟德即可。”
苏辰将信函揣进袖里,起身走进车厢,驾车的士卒跳上来,抖动缰绳,喝了声:“驾!”拉动车架的六匹大马迈开蹄子,拉着马车调转方向,周围护卫的甲士在典韦领着,变化阵型护卫王驾朝鹿阳玄春门而去。
“防止将领坐大,也让下面士卒知道为谁打仗,就算将领陡然被杀,或与中阵失去联系,这些督政骑,也会稳固军心。”
苏辰垂下视线,将手中信函撕开,掏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落到上面的字迹,眸底蕴起的冷意。
“……这一生所求甚多,求功名利禄,求开疆扩土,求名留青史,以为正气浩然,实则蹉跎半生,为城中腐儒,为家业操持、为名望所累、忘却圣人教化,与商贾又有何异。
那快马并不非驿道令骑,穿着寻常,却一眼认出了苏辰,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书信,双手奉上。
信写到这里,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后面一段:“……云瑱腐儒房文烨恭祝大王旗开得胜,扫平环宇。”
那枚令牌上,赫然写着:霍字。
苏辰点点头,摸了摸放在袖中的信函,沉默的没有说话。
苏辰微微侧脸,目光看向车厢内的老人,竖起手指。
苏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望着窗外庭院的景色,这样说着,脑海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固执的老人,站在书案前,站在摇曳的光芒里,握着毛笔,艰难的书写。
旋即,他眯起眼,沉下声音:“往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出现在军营,孤不担心我华夏将领,而是防范往后的降将,毕竟人都有私心,我华夏将领若在旁还好,若是他们独领一军,万一心中私藏旧怨,在战场上领军倒戈,那就麻烦了,但眼下,若是有督政骑每日为士兵上课、教育,底层的士兵心思单纯,想法一旦牢固,不仅能快速凝聚军心,孤也能放心。”
“你是房家的仆人?”苏辰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盯着这个送信的人。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纸张上,房雪君微微颤抖,压抑着哭声,苏辰将她搂在怀里,往日倔强、侠气的女子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长生,胸怀天下,就请一统天下……莫负了风月。
(本卷完)
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