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章气得说不出话,心里更是焦急,也不知道那仆人手脚是否麻利将东西都销毁了,然而,还没让他多想,绣衣司的人已经回来。
他遣去销毁弓弩和甲胄的仆人像一条死狗一般被拖回来丢到地上。
divclass=contentadv一同丢地上的,还有几个明光铠的部件,以及一张连弩。
“无话可说了吧?”
李白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可知,这是夏王专门遣人打造的明光铠,以及连弩,乃军中重器,尔等也敢私藏。”
他抬起手。
旁边的缉事厂宦官上前,将文书展开:“夏王令,军中重器丢失,凡人赃俱获,悉数带走,以涉嫌图谋造反缉拿下狱,若有反抗,一律诛杀。另,姜家蓄养私奴一千七百人,形同造反。”
“尔等听清楚了吗?”
李白抬起手勾了勾,身边麾下径直上前将姜言章,以及姜淙拿下,父子俩略练过一些武艺,可面对绣衣司三四品高手,也只能被擒拿的份。
“我女儿是太后,你们不能这样啊!”
妇人想去阻挠,被一个绣衣司高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的头昏脑涨倒在二儿子怀里。
不久,姜家父子下狱,在城中瞬间掀起轰动,听到私藏甲胄、弓弩,蓄养私奴为死士,京城许多士族、豪绅大户一个个紧张不已。
下狱鞫讯不到半个时辰,府衙派出一支支捕快、衙役队伍,逐一查封姜家在城中的产业,城外的庄子也都悉数被抄没。
一天之后,府衙张榜,公布狱中姜淙的狱词,称岺州、怀州等数州姜家都与此事有牵连,一时间,被点名的各州郡从刺史到太守纷纷下令搜查姜家各房旁支,抄没家产多达数百万巨,粮秣难以计数,奴仆更是多达一万多人。
各州姜家被下狱者,更是高达七千人,牵连旁者六千八百多人。
当中做实曾有犯过罪行则,就有两千多人在各州各郡被砍下脑袋,其中就有姜淙。
这一举动将燕国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户吓得不轻,敏锐的嗅到了背后另有隐情,通过各种关系向上面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毕竟这事还牵连到了当朝皇帝,以及出身姜家的太后姜婉。
就在风云变幻时,一身常服,遮挡面容的姜婉悄然出宫,进入府衙大狱,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出来。
事情发酵到第四日,名叫王朗的老人也来到了狱中,见到衣衫褴褛的姜言章。
“久闻北地姜氏盛名,今有幸一见,不过尔尔。”
知晓小儿子已死的姜言章略抬起头:“你是何人?”
“某不过燕京一老翁。”
王朗抚须走过几步,到对方面前站定,“公心中其实早有定论,但当知天数难违,汝姜家享燕国福祉日久,早已满身蛀虫,今日不查尔等,明日尔等更难逃此劫。”
说到兴处,王朗陡然感觉言词灌脑。
“自古势大必摧,自然之理也。夏王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登基大宝乃迟早之事,今日留情,全太后之颜面。公当知良禽当择木而栖,安守家业,恭伏夏祉,仍不失富贵……”
王朗看着仰头望来的姜言章,抬手握拳朝天一举,竖起拇指:“……岂不美哉!”
见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
王朗左右看了看,索性蹲下来,在姜言章耳边小声道:“反正你闺女怀有夏王的孩子,你姜家怎么也不会倒下,顶多不能依仗皇亲国戚的身份,反正你那小儿子不成器,往后再找几个小妾,重新生一个就是了。”
到得这份儿上,姜言章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心中更是明白,燕国的天不久就要换了。
沉默片刻,他点下头。
不久之后,姜言章被放了出来,禁足府邸,不得外出,其余还被关押的姜家族人在查清没有其他罪行后,一律释放。
燕国大大小小的士族、豪绅此刻也重重松了一口气,毕竟有太后为靠山的姜家都倒了,他们这些世家士族不得不另想办法保全自身,眼下势态平息,不少人明白,此刻关头不能去招惹那位夏王丝毫不快。
至于那批从姜家抄没的钱财、粮秣此时冲入夏王府,大量的木匠、铁匠开始从民间招募进入匠作司。
一辆辆六轮载人的辕车大规模的开始制造,并且归入军中。
庞大数目的冬日暖衣也由兵部分担,逐一下放民间作坊开始制作,大抵要在十二月之前赶制出来。
抄没的男性家奴,则被销毁了卖身契,并入唐军,由秦琼、张玉负责操练。
火器部件此刻也开始一个一个进入同时研发状态。
与此同时,新制的旗帜,黑底白龙犹如彩绸一般,被挂在了皇城尚武殿两侧墙壁,吊顶是一盏盏大烛,将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与墙壁连接一起的大台凸出,能让殿内所有视线都能集中在上面,以及墙壁上一幅天下六国地图,和西方世界的部分地图
十一月,冬。
燕京城所有兵马,从队率到司马,从都尉到校尉,缄默的进入可容纳上千人的尚武大殿,以整齐的队列站成一个个方阵。
帝国的黎明到了。
下一章,帝国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