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人的军队…….为什么来的如此之快,这个寒冬,他们不怕冷吗!”尸逐邪一把将羊皮地图夺过来,在手中揉成一团,好半天才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
此时,这里燃起巨大的篝火,部落中的妇人手牵手,围绕着篝火正载歌载舞,奔放的歌声,有节奏的皮鼓。
看着羊皮地图上一个个部落连成的直线,不难看出,一支燕军正以凶猛的姿态,枯拉朽地横扫而来,顺着北上将一个个部落拔掉,直扑尸逐王庭。
快杀入中部草原腹地,终于有部落察觉到不对。然而,不到他们聚集骑兵,彻底杀疯的幽燕军步卒,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更早的抵达,然后,疯一般杀过来,大量的连弩朝他们射出,许多牧民死在冲锋的途中,而整个部落也随之燃起了大火。
听到几个儿子接连的祝福,还有部落中勇士们的恭维,尸逐邪从铺有兽皮的大椅站起身,庄严肃穆的扫过周围王庭的贵族和将士,“今天是我的寿辰,很高兴能在这个严寒的冬日夜晚,能与…….”
做为可汗最看好的儿子,尸逐泉一把将那牧民拉起来。
已经休息过一晚的幽燕军,进入营地,纷纷上了马车,沿着预定的下一个目标接替唐军,继续奔袭。
“你是哪个部落的!”
尸逐泉丢开他,回头朝一个随行仆人喊道:“去大帐把地图拿来!”
周围尸逐邪可汗的几个儿子,以及一帮部落勇士,顿时炸开了锅,以对方这种打法,足以证明对方来袭的速度之快,令他们瞠目结舌。
声音落下,他将揉成团的地图摔在地上,转身走进王帐。
“是支各部……燕军从南边杀过来。”
那牧民嚎啕大哭,用着西戎语,一边比划手势,一边悲戚的说道:“杀过来了,燕……国的军队,从南面忽然杀过来……我的家人,还有部落都被他们屠杀了。”
“父汗,如果对方从南面过来,需要经过许多部落,如果真是这样,皮休、当于、弥赞、孤狼……这些部落难道都被……”
尸逐邪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摇晃,火光照在他脸上,一片通红。
“怎么回事?刚才你在外面叫喊什么?!”尸逐邪脸上的喜悦和祥和渐渐收敛,周围大都统、当户们面面相觑。
摇曳的篝火驱散了寒意,照亮了中间的大帐篷,一身盛装的尸逐邪坐帐中象征可汗位置的椅子上,接受下方几个儿子,还有部落中的大都统、当户的朝拜和祝福,今天是他四十七岁的寿辰。
中部草原十几天内,有十五个部落接连被屠的消息,正飞快的速度传达中部最北面的尸逐部落。
“备战!”
同一时刻,尸逐王庭对应的东部草原方向,由南方延塘关北上,几乎半月奔袭的骑兵主力,正分成两股,踏入中部草原边界横扫而来。
距离尸逐王庭,只剩五百多里!
“不知道,那位老将军的军队推进如何了。”霍去病牵着枣红马,披着大氅,眺望西面,他摘下铁盔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太慢的话,就不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