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傅十三还是傅今安的族兄,要是傅十三出了什么事情估计傅今安醒来也要找他算账,所以还是提醒甲三他们下手轻点。
又吩咐道:“你带着人守在门口,所有人都不许进,包括梁大师。”
这是强调。
甲三应是,行礼退下。
他们带着傅十三走了,傅十三被两个人扭着手,眼睛瞪得老大想要去护住傅今安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桎梏,只能这样被人给半拖半抬着走了。
门关上。
夏云祁把傅今安床上的床幔给放了下来,又用手帕给傅今安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把她的右手拿了出来再拿了新的手帕放在上边这才起身让出位置来:“时御医过来把脉吧。”
看着夏云祁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时御医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待遇都得赶上宫里边的那些娘娘了。
还是郡王亲自动手,这规格极高啊。
看着夏云祁这么郑重其事时御医自己反而有些犹豫起来了。
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大事。
直觉告诉他只要去把脉了肯定就要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一哆嗦。
马上就可以返回京城复命了,熬了这么几年好不容易准备平平安安回家去了,真的要在这时候牵扯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里边吗?
求生的本能告诉他知道得越多到时候会死得越惨的。
他前天收到家书,长孙都已经出生了,他家里儿女孙子那么一大家子人真的要牵扯进这种事当中吗?
他慌了。
他真的真的只想平平安安度日而已。
做御医也是个高风险的职业,因为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御医也随时会有被砍了了风险,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全家,所以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这个出公差的机会的。
远离是非啊。
以为出来就能躲过了即使后边回去了因为出差时间太久先分配给他的也是那些不要紧的事,他还没那么快有资格再给皇帝看病了。
谁知道都已经躲到这里还是躲不掉是非。
时御医心里苦但是说不出来。
只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夏云祁看见傅今安难受比自己生病还难受,看见时御医磨磨蹭蹭的心情更是不好了。
“时御医!”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刀子朝着时御医射过去,好像时御医再敢犹豫就要把时御医给千刀万剐一样。
时御医一个激灵,马上死和后边再死当然要选择后边再死。
能活一会也是一会。
他擦了擦额头上边的汗快步走到傅今安的床边,半坐在圆凳上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搭脉。
他手搭在手帕上边去仔细摸傅今安的脉象,手猛然间缩了回来,他瞪大了眼睛。
傅大人是女人!
这这怎么可能!
傅大人不是他们上邶朝最年轻的状元吗?!
傅大人不是一路科举上来的么怎么会是女人?!
傅大人现在都已经是正四品的知府了!
傅大人她还建丽江水渠!建青江水渠!
这几年傅今安还让青江府都欣欣向荣起来!
她的才能、才华、谋略和手段哪一样都是官场中的清流,是翘楚!是天下学子的榜样!是官场的中间力量!大家默认她是未来的首辅之才!
傅大人怎么会是女人!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诊脉诊错了!是他自己学艺不精!
时御医又不死心地再把手给搭回去给傅今安认真诊脉。
可是不管他怎么诊脉,傅今安这脉象就是只有女人才有的脉象啊!
他甚至诊出来傅今安有些宫寒,月经不调!
时御医欲哭无泪!
这个世界是要完了吗?
他求助地看向夏云祁,嘴巴喃喃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郡王知道傅大人是女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