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双手抱着小碗,跃跃欲试。
众人端起碗来,只剩下吕功的碗留在原地。
“干了!”
好酒下肚,白谷顿时感叹万千,和山神河伯有说有笑。
河神秦静波大难不死,心中无比的感激,给自己倒了半碗,对着吕功致意。
“吕功阁下,大恩不言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辈客气了。”吕功无奈,只怪自己是只箱子,否则说不定还能来上二两。
秦媃一婉下肚,早已经是霞飞双颊,满眼清波,她蹲坐在石头上,披着旧棉袄,望着头顶的星空出神。
“真是好酒。好多年没有尝到这么醇香的酒了,真是有点怀念。”白谷也给自己倒了一些,摇了摇,发现所剩不多,又不好意思地放下。
杨建顿时将酒罐子夺过来,抱在怀里不撒手。
河神放下碗,笑着道:“这陈年花雕,非天水郡显贵可没有这个福气。每年为了酿这么一批好酒,可要耗费十几万斤最好的粮食,还要配上天水郡太守井的井水,连踩曲,都必须是身材相貌姣好的少女赤脚,存放三年方可开坛……”
听着秦秋波的讲述,众人可谓是瞠目结舌。
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坛酒,竟然有这么多的讲究。
“真他娘的太会享受了!”杨建忍不住叹道,“感觉我跟他们都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
白谷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为了这点口舌,每年要耗费如此多的粮食,实在是太浪费了。要知道,福隆镇这几年欠收,一年都未必能有这么多的收成。”
秦秋波冷笑道:“这算什么?白老哥是没见识过那口深达百米的太守井。据说是请了高人寻龙探穴,花了三年挖的,聚集了半个天水郡的水泽之气,井水甘甜凛冽,入口回味无穷,常年有官兵把守,取水都有专人负责。因为那口井,天水郡内一半的井如今都干涸了。很多民众不得不每天用牛车去十几里外排队取水……”
说着说着,秦秋波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伤心事,低头无语凝噎。
白谷等人了解不深,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伤心,毕阳山山神却已经开口安慰。
吕功也感觉到,河神似乎是刻意将话题往太守泉上引,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可是眼底的痛苦是骗不了人的。
“秦老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秦秋波抹掉脸上的泪痕,小心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望天出神的女儿,点点头。
他挪了挪身子,来到吕功跟前,突然道:“吕功阁下,如今天水郡城隍陨落,天水郡阴司大乱,不知你有何看法?”
吕功疑惑:“秦前辈有话直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秋波撑着手,却是突然跪了下来。
吕功一愣。
杨建已经将他拉起来。“秦老哥,你这样我们可没法当朋友了。”
白谷也笑着道:“秦老弟,吕功最怕这些繁文缛节了,你就饶了他吧。”
毕阳山山神也点点头。
秦媃突然转过头来,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老朽有几句话,希望吕功阁下能听得进去。”秦秋波无奈,只好重新坐好。
吕功只觉他非常的慎重,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道:“晚辈洗耳恭听。”
“我希望吕功阁下能够想办法,坐镇天水郡城隍庙!”
秦秋波突然间的一句话,让周围众神皆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