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慕宣笑道,“有心,有心。”
陈朝习、慕宣这两人,有说有笑,说者谦恭,笑者大度。
与二人的和谐相对,慕雄虎一直没说话,也就是心里不甚满意了。
无论陈朝习所言真假与否,在慕雄虎来讲,他希望陈朝习为他算卦一事未成,未能如愿,这个他是不高兴的。
但是陈朝习毕竟是为中书监岳大人算过卦的,岳大人派高手随行,足见对此人是打算还要用的。
所以慕雄虎最终也没有发作。
只是猛地站起来,高声呵道:“设宴!”
一个多时辰之后,陈朝习一行出了庄。
陈朝习酒喝了不少,此时在外面被外面的小风一吹,脸上很快红得看似烫手。
脚下迈步也不稳当了。
命没给如意庄算,敬酒总得喝吧,酒量不济的陈朝习舍命陪君子了。
陈朝习的幼子拉着他的手走,护卫们紧跟在后面。
如果是侍候在职的官员,护卫们这时免不得要好好上前搀扶的。
不过不是,就不扶了。
“陈仙人,您平素也不好饮酒,那慕姓的庄主又一副臭脸,陈仙人您何必给他面子呢?”一名站得近的护卫说道,言语里对慕雄虎可是不屑。
陈朝习摇摇头,倒是体谅慕雄虎,说道:
“换成是我,以为可以办成的事没办成,也会一样不高兴的。何况他一庄之主,呼风唤雨惯了的一个人。”
陈朝习酒虽喝得多,说话却不颠倒。
“哼!”陈朝习身后的另一个护卫插嘴道,“他不高兴又怎样?能算不给他算又怎样?一个小小庄主,江湖草寇,神气什么?酒桌上就没见他一个好脸儿。”
“岂止酒桌上!”头一个说话的护卫说,“从一开始,陈仙人说了没办法为他算卦的意思之后,他就那个样。
“突然站起来喊一嗓子‘设宴’,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那是他表示不满?——不过我们也不能指出来,他肯定会辩解,说他是急于招待贵客所以才那样的,到时候反诬我们无端责难就不好了。”
“真是奸滑。”后面又一护卫说道,“就跟他撕破脸看他怎样?仙人您有我们大人的看重,他一千个胆子敢动您一毫毛?
“我看你做的好,你都是给中书监岳大人算过命的人,还能给这些个,哼,乡野之人算么?就是明着告诉他们,不给他们算了,又能如何?”
护卫试着套问陈朝习,是不是故意不给算的。
陈朝习一笑摇摇头,心道,现在的日子是仗着中书监岳大人看重,哪天中书监岳大人不需要他了,这些得罪过的人不全又找上门来了?
谁记仇不是记一辈子?更别说江湖中人。
这些话陈朝习都不会说,说了,这些来自朝廷的护卫也会嗤之以鼻,满不在乎。
位置不同,顾虑是不一样的。
……
一行人说着话,停在了一处巷子口歇脚。
巷子里,正好走出来女扮男装的慕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