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的剑离了枪尖,随后如蛇一样弹出直射近前之人,在即将射上对方面门时,却又一下急转,滑过了对方的脸一侧,往下在脖颈处“唰!”的一下,划开了对方咽喉,鲜血喷溅,拉开了杀戮的大幕。
然后其势不停,剑续又滑向南面之敌,闯入枪林,轻巧地一眨眼间,又抹过一人咽喉。
薄薄的剑刃很利、很顺畅的就抹过人的喉咙,简单利落、直击要害,像灵活的蛇闯入枪林,它通行无阻,你拿它无计可施。
这情况很突然,天中帮的人都有点接受不了,江湖上还是以骂阵为主,真动手为次,而且真动手也是他们这边人多欺负人少才是。
秦弋也同时动手了,他的剑原就停在一人要害上,稍挪两寸就可要了这人性命。
不过秦弋瞥见右边还有两个刺枪过来的人在他一剑地之内,于是秦弋就没有直接了结身前这个人,而是起剑从此人这一侧,贴着这人的脸,上绕至另一侧——还是脖颈处,才疾剑一挥。
“嚓!嚓!嚓!”——
剑抹过第一人咽喉,并迅速闯入另两人双枪四臂间,抹过又两处咽喉。
三人伤口的出现,鲜血的喷溅,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足见秦弋这有意卖弄的一剑有多快了。
秦弋施这一剑时手臂是直着的,可剑身至剑尖有接连两次弯曲,绕过对手的枪杆和胳膊,而击中咽喉。
灵蛇之动,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各使一招,天中帮城上的护卫就去了五人。
城下之人听闻变故,接连开始有向上赶来的。
黄信、秦弋很快又解决了其他的人,并毁了城上所有的弓箭,待城下的人跑到城上来,两人已先后飞下城去。
天中帮的众人皆喊道:
“别跑!”
“休走!”
可众人到了墙头往下一看,黄信、秦弋两人竟又一人一边,斩断了吊桥的两根铁链。显然两人不是要走,而是要打开大门通道。
那铁链之扣可是粗如儿臂,而黄信、秦弋两人手中的剑只是轻薄兵器,众人看了不由咋舌。
又见城门前方的路上,十数匹快马以易君令为首扬鞭驰来。
骏马踏地如凿,众人气势肃杀,让天中帮的人感觉十分的不妙啊。
黄信切断了铁链后于半空里停下,壁虎游墙般手足定在城门之上背对城门,剑倒贯入门缝内,由下而上断了给门上锁的木方。
秦弋则下到了地面,在黄信出手后,他双手凝力推动两扇厚重的城门。
“轰……”城门开启的响声又沉又厚,被秦弋一人之力推开了。
城门乍一推开,易君令一行即冲过了吊桥,畅通无阻进至城内。
刹时,一场厮杀就在城内展开。
黄信、秦弋最后进去,两人一人一扇城门,又把门关上了。
徐徐关闭的城门里,黄信一手推动城门徐徐关闭,一手举剑平指,朝向城内,声音低冷而清晰地喊话道:“还是那句话,臣服九圣人,想活命的,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轰……”
城门关闭了。
回了家,赵隽一脸冷汗地踉跄进门,看见儿子,当即把手一摆,说:“出去玩去!”
儿子“哦”一声,就走出去了。
这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孩子还没有吃午饭,不过孩子没说什么,听话的就出了门去。
孩子一出去,赵隽就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上身像没骨头似的倾向一边,右手撑着地,左手按住怀里的布兜。
他是跑着回来的,一路上半步都没有敢停,现在就觉得心里“轰!轰!轰!”地擂着鼓,想打着滚的喊累。
他头一回知道,累能不在身上,在心里边。
这趟,赵隽达到了目的了,又是在险恶万分的情形下达成的,全身而退、安然而归,真是应该高兴的,可他太害怕了,天中帮里的情景还压在他的心上,像块石头一样。
那么多的人,死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