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衙役听了以后,立马手忙脚乱地动起来,不停地舀着血,然后往外泼。
瓢在血桶里不停磕碰。
一瓢瓢的血都泼在小蛇身上,小蛇笑不出来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心说,你们是不是该泼狼啊?
“还有狼那里!”县太爷见所有人都只顾着泼小蛇,而没有一个人去泼狼,于是又出声指挥道。
小蛇很满意县太爷的这个决定,双目专注地看向县太爷,县太爷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衙役们听了话,于是改成泼一下小蛇,又泼一下狼。
却其实因为急切与紧张,泼出去的血,还没有他们舀血时溅出来的高。
血也远远没有泼着狼,狼离得远,而众人因为害怕,谁也不敢往前靠。
狗血倒是把他们和小蛇中间的地方泼遍,这让他们觉得安全些。
相较于先前对付狼,这次血泊中的为暗黑色笼罩的少年,更让他们害怕。
小蛇一直注意着狼。
狼从响起衙役们走来的声音时就显得非常焦躁,现在面对新一轮泼出的狗血,显出野兽面对火一般,逡巡不敢上前的样子,并最终退后了。
狼竟然是那么怕狗血的吗?那血它一滴都不愿意碰上。
这一刻,小蛇突然觉得狼被狗血逼退的样子很可怜。
小蛇希望狼能就此作罢,不再追他了,如果狼肯的话,小蛇愿意去为它把狗血挡下来。
狼一退,小蛇马上起来跑向了众衙役,衙役们“哇!”的一声四散退开。
瓢扔飞了,狗血桶踢倒了,县太爷也不要了。
众人一直视狗血为依仗,小蛇却踩着狗血过来,他们就彻底慌了。
众人四下散开,把县太爷独自丢在原地。
小蛇跑到县太爷面前,做一个扑下的动作,吓得县太爷差点叫救命。
而小蛇其实是急切地拿了倾倒在地的狗血桶,将其内所剩不多的血朝自己当头淋下,然后露齿一笑,美滋滋地跑了。
“噢……”县太爷再也坚持不下去,头一扭,坐在地上了。
狼依旧未曾去远,在小蛇跑动之际,它远远出现在院廊墙头上,顺着墙上远远跟着小蛇,一直跟到廿一门大门口——
好个景致!整个廿一门外的街上全泼了狗血。狼被阻隔住,再也追不下去了。
小蛇撒开了腿,越跑越远,狼望着一点点远去的小蛇的背影,那一身的红血正在慢慢淌下、变薄,难掩天生黑色的血与伤痕,斑驳着红与黑的混合。
县太爷被众人扶起来以后,得知小蛇跑掉了,于是又带着人专心地用狗血对付狼。
他们的狗血也没有多到涂天抹地的地步,而且他们发现只要稍稍一点就能让狼退却,所以窄窄的在地上描出一个圆,就能画地为牢将狼给困住。
于是众人在廿一门里不断地划下血界线,狼所能活动的范围也就在退却中越来越小。
中间,衙役们和狼近距离的有过些冲突,但狼没有痛下杀手,衙役们都没有受伤。
最后是狼被逼到一座百米红鲤池上面的长桥上。
狼在桥中央,廿一门的人,围了一圈围着池塘。
这时间天已经黑下来了,没有人愿意再往狼近处去靠,衙役们把剩的狗血集中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衙役们也围在一起。
县太爷是个文人,折腾一天,又屡屡受惊,精神萎顿了,总捕头留下坐镇,让两个衙役把县太爷送回家休息。
县太爷走的时候,叮嘱总捕头不要强攻,以免有死伤。
总捕头答应了,从几次尝试来看,狼的本领他们硬碰硬讨不着好,不如就围了不动,饿它几天,让它没了力气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