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面虎不是前往许昌去通知曹纯了吗?”曹操不解。
“哦,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丞相无须担忧。”徐庶发现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鉴于目前的形势,我想这场南征之战要尽快结束了,来不及完善这边的水寨了。幸好战船已经基本完工了,我们必须立刻向三江口进发,把重心放在三江口的阵营布置上。”
“多亏徐参军有先见之明,老夫佩服。”曹操捋须而笑。徐庶之前向他提议过,考虑到三江口的位置重要性,应提前在彼处设置水寨。曹操也同意了。
“传令,让蔡瑁和张允先行赶往三江口督导水寨建造工作,这边的工作由于禁和毛玠来接手!”曹操当机立断。
由于四人都不在场,曹操便命张辽去逐个通知。
“如此说来,这场仗要及早打完才行。老夫必须尽快收服东吴,班师回朝,以免出大乱子。”曹操也开始感觉到都城那边有问题了,“传令下去:重整水陆各路兵马,五日内齐聚三江口,准备与东吴水军开战!”
蔡瑁和张允算是荆州众将中最为熟悉水军训练之道的,他们马不停蹄、日夜操劳,一面督促水寨、战船等硬件设置的建造进度,一面以最大精力投入水军的训练当中。对于他们来讲,这场战争关系到日后的仕途。然而,今天他们却突然接到工作调动的命令,只好与于禁、毛玠碰面,草草交接完工作后,便匆匆往三江口方向出发了。
临危受命的于禁和毛玠,对水军这一块确实经验不足,但为了不辱使命,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还好,之前蔡、张二人已完成了大部分工作,目前只剩一些收尾工作。于是,他们把重心放在了水军的训练上,争取以最强状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晚上,于禁把张辽叫到江边,问:“文远(张辽的字),这是丞相自己下的决定吗?”
“是徐庶提议的,然后丞相就当即决定了。”张辽望着月光遍洒的江面,说。
“你不觉得,丞相最近特别信赖徐庶吗?”于禁想知道同僚的想法。
“的确如此。自打白虎寨回来后,徐庶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俨然被洗脑了一样。我当时记得,他为了母亲的死,绝食了几日几夜,丞相本已对他心灰意冷,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把他‘救活’了!”张辽也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我心里一直怀疑,他不是徐庶本人,而是白虎队的某位将军化身而成的。”于禁见周围人少,轻声说。
“你说什么?!”张辽差点想喊出来。
于禁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说:“嘘!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因为在亡灵军队进攻的时候,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徐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把那些骷髅士兵打得粉身碎骨!凭徐庶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除了白虎队,我想不到其他人了。如今徐庶已跻身成为丞相的第一亲信,连荀彧、程昱这些重量级谋士,在他眼中都已经退居二线了。”
张辽拿开他的手,说:“如此说来,确实有这个可能。白虎队里很多人会使用方术,就算变成徐庶也不奇怪。那…真的徐庶在哪里?”
“还用问吗?我想已经……”于禁做了个切脖的动作。
“……你意思是说,白虎队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张辽后半截话没说出口。
“心照不宣。我们小心点就行了,看着办。”于禁看见有人过来了,便继续去监督水寨的完善工作。
“如此说来,丞相的敌人不只是刘备和孙权啊!”张辽突然担心起来。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惊天大疫情正在都城内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随时准备爆发。
…………
数天后,三江口以东三十里,吴军水寨。
周瑜正独自在营帐中沉思,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事:孔明再次来到吴宫找诸葛瑾,和乡下的家人相见。此时周瑜对孔明的戒备心已经很重,正想利用一些手段去除掉他,后来被鲁肃劝止了。鲁肃的理由是:两军联合期间,“后院起火”只会打击士气,不利于军队作战,不如战后请诸葛瑾拉拢其弟来为东吴效力,如其不从,再行定夺。周瑜又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小乔,小乔也表示不同意,说孔明是她的大恩人,没有他帮忙的话,她至今也回不来。周瑜内心非常矛盾:第一,他担心孔明过河拆桥,事后占领荆州,对东吴不利——事实上他的担心亦不无道理;第二,他嫉妒孔明的才能,因为军中已经传出流言,说周大都督的妻子,竟然还要外人去帮忙营救,这句话周瑜耿耿于怀,直到现在还无法释怀。后来,周瑜想了一个法子,正好水战最需要的武器是箭,而目前军中严重缺乏箭,虽然已安排各郡县的兵匠加紧制造,可由于原材料不足,无法确保产量。周瑜便以此为借口,让鲁肃去找刘备,下令十天之内造出十万支箭来。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孔明还是欣然接受了任务,就像当初接受营救小乔和寻回水晶球的任务一样。周瑜要他立下军令状,如十天内完不成任务,将要接受军事处罚。孔明心里明白,周瑜是想借这个机会除掉他,但他还是接下了任务,唯一条件就是:“请保护好我的家人”。周瑜答应了,专门派了一支兵守护在诸葛瑾的府邸周围。从夏口出发前,孔明特意交待张飞他们,在他起行后的第七天去安排相关事宜。孔明深知,用一般方法绝对无法在十天内筹到十万支箭,只能依靠非常手段,但他暂时不便透露,怕走漏风声,影响计划实施。
“报告都督,据探子消息,曹军大部队已抵达三江口,并于西边入江口布下水陆营寨,阵仗庞大。他们每日派人在江面敲鼓鸣锣,并刻意让人带话回来,说即将要发动第一场战役!”士兵跑进周瑜的营帐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
周瑜双目放光,马上召集众将召开军事会议,说:“终于要来了!我等他们很久了!传令下去,随时备战!”
虎将甘宁说:“都督,这群乌合之众竟敢主动挑衅我们,让我带领一支军前去迎战,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中郎将韩当说:“末将认为,曹军远来疲乏,其一举一动实为虚张声势,意图震慑我军。不如遣人送书到樊口,让刘备军去打第一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