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蔡文姬确实曾经被挟持到塞外,但呼厨泉近期迫于压力,想把她送还给曹司空,却碍于面子,不便直接送还。于是,他悄悄把人带回了中原,藏在良城,并发密函告诉吕布,希望借其手将人奉还。然而,吕布却没有物归原主的打算,他打算派张辽去良城接蔡文姬,并将其护送到朐县。吕布意图将她送出海外,让曹司空永世寻不着她。张辽应该已经动身前往良城了。另外,吕布还下令……”武天虎如实汇报军情。
“看来将军此行不虚啊,果真为我们探听到了有用的信息。”郭嘉夸道。
“朐县临近东海,如果文姬被送出海外的话,很有可能会去倭国大岛,届时就真的是音讯隔绝、后会无期了。”曹操不觉皱眉,“倭国大岛分裂成无数个小国,且与我大汉一样,祸乱滔天、烽鼓不息,当如何寻之?趁她还没出海,我们必须捷足先登!”
“正解。倭岛众国战乱不休,加上我们对彼岸情况不了解,所以想留住文姬,唯有让她不出海。”天风心里明白,神人类也有力所不及之处。
“将军刚才说,陈宫已经识破我们的淹城计划了?”郭嘉暂时转移了话题。
“没错。他预计到我们会乘夜去挖渠,故欲在附近布下伏兵,将我方人员一网打尽,并伪装成我军士兵,混入营寨,焚烧粮草。”武天虎照实陈述。
郭嘉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陈宫还想来一出‘欲擒故纵’啊!戏码倒是挺足,只是不知道演技如何。”
“看来他们已经获悉我军的粮草情况,想落井下石啊!”曹操焦虑不安,“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再等!”
“其实,就算没有武天虎将军带回来的消息,我也早料对方有此一着。不过,计划还得继续开展。”郭嘉冷静地说。
“奉孝有何应对之策?”曹操问。
“武天虎将军,烦请尽快赶去良城,抢先一步把文姬夺回来,以免夜长梦多。至于淹城之事,我与主公再慢慢商量。”郭嘉担心张辽疾足先得。
“现在就出发吗?”武天虎用眼神请示天风。
天风当着曹操的面也不好拒绝,便对下属说:“对,刻不容缓。务必要赶在张辽之前找到文姬,并把她带回来。”
“将军如果觉得一个人太‘寂寞’,可以让天风首领多安排几个人陪你呀。”郭嘉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武天虎。
“那倒不必,我们白虎队行事,不需要太多人。”武天虎比较要面子,说,“我一人去便行,请各位在此静候佳讯。”
曹操作了一些细节性交待后,武天虎领命退出。
曹操忽然想起一事,问:“刚才他好像还提到,吕布派高顺去穰城向张绣求援了?”
“张绣新败于我军,目前退守穰城,必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与吕布并无交情,又有刘表在背后出谋划策,势必不敢贸然出兵支援。再说,两地路程也不近,主公不必太担心。”郭嘉淡定分析。
曹操捋须点头,说:“老夫同意奉孝的看法,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派兵在半路上截击高顺,并且要抓活的。…如此看来,只要水淹下邳一计成功,而文姬又能重归于我的话,此战就大获全胜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武天虎刺杀行动失败,意味着他的行踪暴露了;也就是说,吕布应该已料到,他偷听了密谋的内容,必会采取相应措施。”郭嘉提出新的忧虑。
“行动前,我叮嘱过他,就算行踪暴露了,也绝不透露姓名及来历。二位放心。”天风的神态从容自若。
“我认为,他很有可能已经告诉吕布了。”郭嘉神情严肃地说,“他自认为能打败吕布,一时冲动报上名号,亦不无可能。吕布极有可能已经知道,我们获悉其行动计划了。”
“这个蠢货,做事总是太冲动!”天风一拳砸在案几上。
“将军不必激动。武人之躯,难免有热血沸腾之时。”郭嘉主动灭火,“再说了,武天虎将军也算立了大功,为我们提供了如此宝贵的信息。”
“其实,主公若想灭了吕布,我随时可以派出几员大将去,保准一天之内提其项上人头来见,何必耗费多时。”自从上次彭城一战不慎被吕布所伤后,天风一直耿耿于怀。
“不妥。你们是老夫的皇牌军,若非迫不得已,不可妄动。老夫曾经说过,骄兵必败,自恃武力无敌者,必遭四面楚歌而陷入绝境。君不见吕布今日之遭遇?有此作为前车之鉴,难道君还认为,英勇神武便可目空一切?”曹操紧盯着天风的双眼说。
天风虽然是白虎神的化身,可每次面对曹操这双锐气十足的鹰眼时,总是心存敬畏。他知道,人类历史的发展必有其客观规律,即使拥有神人类的力量,也不代表可以称霸天下;否则,他也不需要率众投靠曹。
“对不起,主公,我一时冲动失言,望恕罪!”天风抱拳致歉。
曹操转怒为喜,笑道:“老夫只是随口一说,将军切莫放在心上。其实,不管此战结果如何,吕布终究难逃一死。一条穷途末路之狼,去到哪里都会被猛兽围攻啃食的。老夫目前所做的,只是为大汉清除一根刺头而已。灭了吕布之后,下一个就是袁术了。”
“袁术妄自称帝于寿春,无法得到天下之认可;加上其管理手段不力,人心背离,不足为患。主公,时间不早了,不如听下我的计划。既然吕布已知晓我军计划,不如将计就计,表面上派一支工兵乘夜去挖渠,暗地里却另派一支精兵去强攻侧门,攻其不备。”郭嘉献策。
“可是,连日以来,我军四个城门都久攻不下,如何能确保这次成功呢?”曹操担心再次徒劳。
“不,这次的精兵,我想全部由白虎队的士兵担任,还请天风将军大力支持。”郭嘉抱拳道。
“上次彭城一战,我们白虎队损失了不少人马;如今又要出战,只恐军心不服。”天风不想自家军队再损兵折将,故找托辞。
“事出紧急,此战攸关今后的诸侯势力格局,日后必载入史册,乞请将军多多担待!”郭嘉单膝下跪,诚恳求助。
“郭大人快快请起!”天风赶紧扶起他,看在曹操的份上,只好说,“既然如此,就请祭酒大人安排具体事项吧。”
郭嘉大喜,当即传唤众将,依次作了战略部署,逐一交待到位。他发誓,无论如何,绝不能再放跑吕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