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志鸣呛了几口咸水。他在海中无法使用黑洞魔法,身体随着巨浪的移动上下浮动着,无法自由活动。
“难道武功再高,到了海上也只能任由海水摆布吗?”志鸣的游泳技能并不弱,应付一般的江河游刃有余;可到了真正的大海,就显得有些力有未逮。
海浪可不会因为他水性一般就宽待他,反而变本加厉地肆虐他,似乎要把他变为一具浮尸才心满意足。
志鸣可不甘心被淹死,他渐渐摸清了海浪的特性,借助其推力,奋力往岸边游去。他已经远远望见了停泊在岸边的渔船和一些零散的民舍。
“还好,偏差没有太大,万一在大海中央就死翘翘了!”志鸣没想到黑洞魔法也和魔指环一样,具有毁灭性的副作用。
他边往岸边游去,边尝试启动魔指环,依然无动于衷,看来这枚指环确实出问题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上。
“可恶!家里的衣柜坏了尚能自行修补一下;如今这东西坏了,我上哪去报修啊?那位波斯王子可从没告诉过我,它会出故障呀!”志鸣不停在心里埋怨,同时也为了分散注意力,减少对深海的恐惧。
离岸边仅有不到三百米了,这时的海浪也缓和了不少,看来是被他那股不屈不挠的毅力所打动了。要知道,他刚出现在海上的时候,体力已经是消耗了一大半的。
“征服怒海,征服怒海……”志鸣在心里不停念叨着,给自己打气。
他心里清楚,在这种没有任何助浮物的情况下,只有靠自己的体力游到岸边,才有生存的机会。这个时候,武功、体术、魔法,一切都显得疲软无力。
就在此时,志鸣看见右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扇灰黑色、类似船帆的东西。他定睛一看,似乎是鱼类的背鳍。
“该不会是……?!”志鸣听说过鲨鱼的故事,虽然未亲眼见过,但据闻是一种体型比人类大几倍的凶猛食人鱼类。
根据背鳍移动的方向,志鸣很肯定对方正冲着自己而来。
“不是快到岸了吗,怎么突然冒出这种东西来了?”志鸣本以为可以死里逃生,没想到临靠岸时,来了个大boss。
从背鳍的长度和宽度上,志鸣可以推断出,这条鲨鱼的长度超过了五米。幸好天已经亮了,不然他根本看不见这位潜在的海洋杀手。
“志鸣,别慌,回想过去的战斗,用你平生所学去对付它!它只不过是一条体型比人类大的鱼,并不是你的对手!”老神仙的声音如救命稻草般出现了,让志鸣紧绷的心得到了一丝舒缓。
志鸣回想起当时在镇魔塔和水之圣者比武的情景,顿时领悟过来。他憋了一口气,潜到水中,开始蓄气,准备等鲨鱼近身时,一掌送它去见太阳星君。
然而,情况与他设想中的有点不同。他的视线一片模糊,海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清澈透明,压根看不到前方的敌人,也感觉不到它的气息;只有等它非常贴近时才感觉得到,不过对于攻击速度极快的鲨鱼来讲,也许志鸣还没来得及出招,整个身体就被咬断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硬气功是派不上用场的。
另外,志鸣的身体在慢慢下沉,使得他必须不停活动四肢,以制造浮力,保持接近水面的状态。这样的话,他根本没办法蓄气,又谈何对付鲨鱼?
眼看危险步步逼近,志鸣急了,想效仿当时在镇魔塔的招数,用内气造出防护罩,可惜海水的压强较大、盐分较高,竟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他的功力;加上他本来也体力不足,无法造出防护罩。
“老神仙,不行了,我要被鲨鱼吃掉了……”志鸣感觉自己尽力了,准备放弃。他已经感觉到了,右前方不远处,饥肠辘辘的鲨鱼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享受一顿美味的早餐。
老神仙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到了第五秒,他终于出声:“志鸣,看来我要再次破戒了。这一回,不知道圣剑大人会如何处置我,也许会把我打入九天炼狱,但我不后悔。还记得圣剑大人同意让雷神长期协助你对付神隼一事吗?当时我说过,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事已至此,我打算破戒到底了!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必须失去一位你心爱的人!”
话音刚落,老神仙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志鸣心里明白,他再怎么召唤,老神仙也不可能再回来指导他了。
他正愧疚不已,忽然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而且力量比原来更大!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老神仙“临死”前给予他的最大馈赠,这份馈赠,足以让他轻松打败这条体型巨大的食人鲨。
志鸣毫不犹豫地造出了气流防护罩,同时把罩内的海水全部排空。海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倒吸式漩涡。
不到三秒,气焰嚣张的鲨鱼出现了,满嘴利齿一露,海洋霸主的威风尽显无遗。它一头撞在罩面上,顿时被卷入气流漩涡中。
“给我乖乖地粉碎吧!”志鸣一发力,防护罩化为威动海内的漩涡冲击波,瞬间把鲨鱼的身躯卷上高空,粉身碎骨后落入海中。海水被鲨鱼的碎块染红了。
志鸣回复了原状,一鼓作气游到了岸边,安全登陆。
他回头望望这片深邃而神秘的大海,心有余悸地想:“如果没有老神仙赐予的力量,我连一条鲨鱼也斗不过,还谈什么救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此刻,他很想感谢老神仙的救命之恩,可惜对方已经听不见了。
志鸣用力拧干衣角的水,往前走去。这时,他发现附近有一群渔民正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这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你已经进入了一个陌生之地。
…………
阿兰醒来后,说:“师父,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志鸣哥来了这里。”
师父想了想,对她道出实情。阿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继而撅起小嘴,说:“那他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后再走?”
“他应该是有更紧急的事去处理了。阿兰,你又忘了我之前说的,你哥是一名军人,他已经不是普通百姓了。”师父语重心长地开导她。
“我懂,师父。希望他一切顺利吧。”阿兰无奈地望着天空,似乎想对天发泄一通,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