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所乘坐的船体积较小,海盗一涌上来,马上就要翻船。隐客们忙于对付敌人,而忽略了保护船舱中的药剂;当我们把海盗赶跑时,才发现财物基本没有丢失,那个装着神药的包裹却失踪了!原来他们不是求财,而是另有所图!”女王愤然道。
“那他们如何得知陛下有这种药呢?”志鸣问。
“因为我们俘获了一名海盗。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他们是受到天谷教的教主赵承所指使,来抢夺驻颜神药的。什么江东第一大善教,简直是千古笑话!”女王不停地摇头苦笑。
“那名海盗是在严刑逼供下透露组织信息的吗?”志鸣想确定一些事情。
“这个倒没有,我的人随口一问,他就自报家门了。”女王回忆道。
“不对,这事一定有问题!我跟赵教主接触过,他绝不是这种人!”志鸣心里暗忖,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说,“会不会是那些人假冒天谷教的名义去抢劫?据我所知,赵教主并不是这种人。”
女王一愣,一双鹰眼盯着志鸣问:“听你的语气,你认识赵承?”
“不曾认识,但身为汉人,我略有所闻。天谷教一直奉行‘乐善好施、救困扶危’的宗旨,深得民心。你说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来,我一时难以接受。”
“陛下,这么说来,你自此至终都没见过赵承本人?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就断定此事为赵承在背后主使?”佐木问。
女王一愣,不得不承认此事的处理方式有所不妥,但当时她气红了眼,难以自控,当即命人将那名俘虏丢下了海,死无对证;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显得过于武断和冲动。
“陛下,我认为此事存在不少疑点。一,天谷教如何在千里之外得知陛下的行程?二,若天谷教想抢夺神药,在陆上也有很多机会,为何非得在海上行动?三,一般敢在海上干这种事的人,除非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对整个目标行动有着清晰的思路;天谷教的人长期深居陆地,何以做到?四,一般的强盗,除非事出有因,否则不会在紧急关头出卖自己的组织及主人,何况是亡命之徒?更何况,他并没有受到威逼。反正从整件事来看,说是天谷教所为,未免过于牵强。”志鸣阐述观点。
女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佐木也比较认同队友的说法。
“如此说来,当时是我误会天谷教了,那伙海盗的主谋并不是赵承,而是另有其人?”女王感觉这年轻人的逻辑思维还挺严密。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分明是有人想抢夺神药,顺便嫁祸于天谷教,更把罪名强加于赵承身上。看来,这伙人从这趟远洋之旅开始时,就已经盯上陛下你了。”志鸣心里已经有初步怀疑对象了。
“关键我全程低调行事,没多少人知道我的行踪。”女王想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漏洞。
“那只是陛下个人的想法。陛下能确保那几名护航的隐客不会泄露消息吗?”志鸣用反推法分析。
“他们都是九隐挑选出来的心腹,按理来讲不会背叛本王。只是……”女王眸光一闪,脑海中闪过一抹片段,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出行前,有个隐客因身体不适,临时换了个人。看来那个替班的人就是奸细,是他暗中向幕后主使透露我的一切行踪。”
“陛下的言下之意,幕后主使是九隐?”佐木还没理解到位。
“不,九隐对我一直忠心耿耿,相信不会是他。”女王没有明示。
从表情上判断,女王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她颇显失落地说:“其实,我之前的做法已经无数次暗示过他了,没想到他还是以这种方式对待我。早知这样,我何必大费周折?”
“陛下,其实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阻止你得到长生不老药,那为何不在你启程前动手?偏偏要等你回程时再下手?”志鸣听得出,女王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因为我一出发就遇到海盗的话,意图太明显了。只有回程时遇到海盗,而且还是在靠近西海岸的海域,才不会被发觉。那伙强盗都是说汉语的,这也误导了我的怀疑方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让我早点归西!”女王也后悔知道得太晚。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佐木也听明白了。
纵然一生扬鞭驰骋天下,也难敌内心软肋,女王只说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说完,她又问志鸣:“你是如何判断那些海盗非天谷教之人的?”
志鸣当然不能透露自己与天谷教的关系,说:“之前觐见亲王时,他无意间提起一件事,说有一位故人在大汉,也叫赵承。我想,事情不可能这么巧,便顺势推断出来了。当然,我也希望不是真相,毕竟…”
“毕竟他是我的亲弟弟,对吧?”女王忽然变得神色黯然,宛如天上的明月痛失光华。
二人看得出,女王对亲王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同根生,即使明知对方欲置自己于死地,也不忍心对付他。在这一刻,她的心纯洁如雪,完全失去了战争狂人所原有的那种自信与嚣张。
过了好一会,女王才把脸上的愁云惨雾清除干净,说:“很感谢你们提供了这些宝贵的信息,我大致明白该怎么做了。高句丽人很快就开始攻城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本王之前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陛下,你还没告诉我,这个魔魂球和修炼秘术有何关系呢。”志鸣忽然觉得女王挺可怜,干脆直接把魔魂球交到她手上。
女王倍感意外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魔魂球,说:“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们所有了。”
二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揭晓一个惊天大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