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尽力了,改天我会亲口告诉她,汉朝派人来救她了。其实她在来琊城前就自杀过,当时我以为她变老后一定会自杀,没想到她坚强地活了下来。之前我没想通,现在明白了,她其实是在等人救她;当然她也明白,就算有人来救她,她也回不去了,只不过就是希望能等到这一天,这也成了她留在世上的唯一执念。”女王看来很了解蔡琰的心理。
“陛下,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志鸣指指女王手中的魔魂球。
“你想说,我可以用这颗球让文姬回复青春,对吗?”女王也一早想到了。
志鸣点头。女王苦笑道:“如果她知道自己将成为魔界奴隶,宁死也不会同意的。我太了解她了。”
“那总比就这样老死强上百倍吧?况且堕入魔界的人也会保留情感。”志鸣不相信还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她应该不会同意的,不过可以一试。”女王说。
“…对了,替身被带走一事,她知道吗?”志鸣猛然想起一事。
“我让千叶去告诉她了。怎么了?”
“糟了!说不定……”一股不祥预感涌入志鸣的脑际。
女王当即反应过来。这时,千叶又进来了,公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志鸣沮丧不已,本来可以拯救一条生命的。佐木也深表遗憾。
千叶退出后,女王安慰道:“算了吧,这是她的宿命。其实我早已猜到她会这样做,她活着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我相信,她是带着微笑离世的。”
“这是汉朝的一大损失。”志鸣慨然长叹,他突然觉得人间不配拥有蔡琰。
女王也感觉愧对蔡琰,其实蔡琰完全可以选择不献出光华;就算女王采取武力,她也可以通过自尽的方式去阻止女王恢复青春。这是一盘很大的赌注,女王恢复青春后,或许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动各种战争,涂炭生灵,蔡琰就成了恶魔的帮凶;可她还是选择了帮助女王,这种心境非一般人所能到达。
“陛下,你打算怎么处置魔魂球?”佐木问。
“将它存放在日出之塔,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它!”女王下了决心。
“陛下,希望你能厚葬蔡琰。”志鸣提最后的请求。
“放心,本王会以国葬标准对待她。”女王信誓旦旦地说。
志鸣把佐木拉到一边,低声问:“事情似乎已告一段落,我们去还是留?”
佐木一时抓不定主意,说:“你刚才说会留下来协助他们退敌,你决定吧。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一定不会走。”
志鸣有点后悔话说早了,但话已出口,不便反悔,便说:“陛下,经过商量,我们一致决定,留下来协助贵国对抗敌人。”
女王竟摆摆手说:“行了吧,不用勉强了,这已经不是你们的事了。实话告诉你们,东野迟迟不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潜入了高句丽人的阵营,假意协助他们攻城。他两头都不想得罪,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质上,有他在的话,高句丽人是攻不进来的,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放心吧。其实我一早就知道睦月勾结敌军之事,若非东野为她求情,我早就处理掉她了。唉,小三难缠啊!”
“小三难缠?这话相当有水平。”志鸣不觉翘起大拇指。
“既然如此,那我俩就告辞了。感谢陛下以大局为重!”佐木顺势说。
此时,一名武士急匆匆闯了进来,说:“陛下,亲王劫持了神祇司,目前在天冥神社前,准备当众行刑!”
“什么?!”三人大惊。
志鸣不及多想,瞬间冲出圣女の社,以最快速度奔向天冥神社。他一路上心急如焚,如果睦月被杀,他将有可能因极度愤怒而使用太阳神珠毁灭皇宫,尽管女王有言在先。
…………
亲王知道高句丽人准备攻城一事之后,气急败坏。他知道女王下令释放神祇阁人员,是因为得到了某些消息。他有不祥预感,干脆“霸王硬上弓”,先把睦月这个敌对派的精神领袖解决了再说。
天冥神社前大众聚集,众人对于亲王的跋扈行为均表无奈,看来这个国家也只有女王才能制止他了。
一名少祐在上级的授意下,悄然离开现场,骑快马赶往圣女の社,让守门武士急报女王。
亲王露出了獠牙,贴在睦月的耳边说:“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神女,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女,只是一个善使巫术的女巫!在西方世界,女巫是要被处以火刑的!你不是擅长呼风唤雨吗?来呀,看老天爷这次能否救你!”
睦月临危不惧,冷笑道:“我的确不是什么神女,但总比你这个自诩与神为伍、荒淫无度的人强!你私自违抗女王陛下的命令,以为能躲得过吗?你杀了我,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