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统司大人,能否…再具体一点?”志鸣弱弱地问。
伊藤踱着步子,沉思片刻后说:“其实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我认为一定是他。佐木应该知道的,就是贺春秀吉!”
“贺春秀吉?!”佐木一惊,“他怎么还活在世上?”
“他是谁?”志鸣好奇。
“一个狡猾、好战且不服天皇统治的藩主,长期独自为政,暗影联盟的头号目标之一。此人心思缜密、狡兔三窟,包括山田在内的杀手均杀不了他。直至暗影联盟解散后,他仍然活着,听说后来被隐客集团干掉了,没想到竟然……”佐木万分惊讶。
“没错,他没死,被人救下来了,为了活命,一直不敢高调。听说最近天皇在黑礁岛上建立了军事防御站,防止竜奴国入侵边境。据可靠线报显示,秀吉就躲在那座岛上!”伊藤十分肯定地说。
“可是,那是一座火山岛,荒草丛生、鸟不拉屎的,天皇怎么会突然想到在那里建立军事防御站呢?”佐木有所不解。
“也许天皇也开始意识到,即使是对于这种资源贫瘠的小岛,也必须派出兵力守护了吧?毕竟这也是伊都国的领土一部分。”伊藤猜测。
“你们说他一直不服天皇统治,怎么突然乖乖去守岛了呢?难道真的为了苟且偷生而归顺天皇了?”志鸣提出疑问。
“没错,他就是那样的人!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要他出卖整个藩族他也愿意!”伊藤咬牙切齿地说。
“不对啊,现在已经没有人追杀他了,为何还要跑到一个岛上躲起来呢?难道…那个岛上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而且,他目前忙于建造防御工事,还有闲暇去绑架山田父子?”志鸣的逻辑思维很严谨。
“去到就知道了。”佐木也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得知他没死后,我本来也打算找人去黑礁岛暗杀他,没想到你们先行一步了。”伊藤打算借刀杀人。
“如此说来,我们三人立场一致了?”志鸣想确认。
“不,是想法一致。”伊藤纠正其语误,“你们的立场是救人,我的立场是杀了他。”
“秀吉为何要派人去绑架山田大叔?按理来讲,他不可能知道大叔尚在人世呀!”志鸣不明白。
“当年山田杀了他全家。本来目标是秀吉一人,但为了活命,秀吉竟然…用家人作诱饵,引出山田,想着将其拿下,没想到被山田反杀一道,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来,秀吉对山田的怨恨越积越深,可惜暗影联盟的势力太大,他能躲过暗杀已经不错了,更别提复仇了。后来,由于天皇施压,暗影联盟被迫解散了,包括山田在内的各个杀手均遭到藩族武士及隐客的追杀,或被流放到一些偏远地区,甚至国外。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山田不在人世了,秀吉也就只能罢手了。没想到……”伊藤觉得一切都是孽缘。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秀吉如何得知山田的藏身之处?”志鸣抓住了重点。
“根据你刚才所说,山田当渔夫也超过二十年了,如果他一早知道,绝不会等到今天,除非是这两天才有人去告诉他的。山田是昨天深夜被绑走的,时间上正好吻合,不是吗?”伊藤分析。
“奇怪了,藩府除了你、我和松岛之外,貌似没其他人知道这事了。”佐木看着志鸣说,“该不会是松岛吧?”
“关键是,松岛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志鸣也蒙在鼓里。
“松岛也是暗影联盟的人,且年纪比山田小很多,很有可能是山田带出来的人。但他为何要去告密,害自己的前辈?”佐木也想不通。
“也许箇中有故。我认为松岛不是那样的人。”志鸣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佐木,“对了,我们回去后,好像没看见松岛?”
佐木回想了一下,说:“当时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应该不在府中。”
“但不能光凭这一点,就认定他是告密之人。”志鸣还不敢肯定。
“松岛是谁?”伊藤问。
“藩府里的一名武士,之前是个浪人,后来成了我下属。…对了,高泽藩主已经往生了。”佐木将藩主的死讯告诉伊藤。
伊藤顿时心花怒放,生涯中又少了一个敌人,但不便溢于言表,便故作镇定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佐木不知该不该说。志鸣主动说:“被松岛所杀。”
伊藤眸光一闪,追问道:“藩府内部出现叛徒了?”
“一言难尽。”佐木摇摇头说,“兵统司大人,我想两个藩属地之间的仇怨也该结束了。如今由竹野内大人继任藩主,虽未正式获得天皇的诏书,但也是不日之内的事了。竹野内大人的个性你也清楚,他是不喜欢挑起纷争的,所以大人尽可放心。”
伊藤听到这话,心中的敌意已去了一大半,但还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内心的变化,依然保持冷漠的表情,说:“无论谁当政也好,反正我们伊藤组的宗旨就是: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说到这个,我想该到了谈合作的时候了。”志鸣看时机已到,便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救出山田父子;而兵统司大人你的目的,是为了杀掉贺春秀吉。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站在同一阵线上吧。大人无需出兵,只需提供黑礁岛的信息给我们,我们去灭了他。”
“就凭你们二人之力?”伊藤眯缝着眼睛看志鸣,“岛上有无数精兵及武士,如何攻破防线?佐木的实力我很清楚,可你呢?你有这种实力吗?”
志鸣不作解释,直接亮出太阳神珠盒,说:“不用凭实力,凭这个就可以。”
“这是什么?”隔着盒子,伊藤仍能感觉到烈焰灼心。
“盒子里面装着太阳神珠。”志鸣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