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别听她们瞎说!朕只是跟她们闲聊了一会,并没做任何安排。这不刚好有人要进殿禀报嘛,朕就让她们先走了。”献帝不想对方疑神疑鬼。
“深夜面圣,看来事情不小啊。”阿希娜倒不关心献帝身边有多少妃子,只想知道刚才司马懿说了啥。
“也没什么,就是你刚才听到的,关于户口排查和土地重新分配的事。这不刚发生完疫情嘛,有些事朕得重新去梳理一下。”献帝轻轻挽起她的手,说,“冰姬,你不必管这些繁琐事。走吧,我们回寝宫去。”
阿希娜从其眼神中看出他有所隐瞒,但不便拆穿,只好说:“陛下,臣妾只是一番好意,希望陛下领情。陛下要知道,臣妾虽然比不上那些妃子美艳动人,但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
“朕明白,放心。”献帝像个小孩似地点着头,说,“在朕的心目中,你才是最美艳动人的!自从把你带回宫后,朕心里就容不下其他妃子了。”
阿希娜表面上听信,心里却想:“男人说谎时的眼神,永远是闪烁不定的。说得那么动听,还不是因为新鲜期没过!不过这都不是关键,我得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能出什么岔子。”
司马懿出了殿后,想:“刚才失策了,应该早点说事的,不知以后还有没机会。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那女子,不知她是什么来头,看样子不像汉人,但汉语又说得那么好。如有必要,连她也一并除掉算了。我得赶紧去邺城了,不知那边进展如何。本次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志鸣陪着雪蝉在泰华山上度过了难熬的一晚。
翌日午时,左慈的魂体带着神医华佗回来了。
华佗为雪蝉把了把脉,摇摇头说:“脉象紊乱,已病入膏肓,难治。”
“神医,求你救她一命,在下必定重酬!”志鸣一听这话就急了。
华佗摆摆手说:“年轻人,你想多了。老朽并非为了钱财,而是这病确实不好治,因为病灶正好位于姑娘颅脑最隐秘之处,而且已经相当肿大,压迫了脑神经,严重影响了整个颅脑的机能,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神医如何得知病灶所在处?”杨极好奇地问。
“老朽行医数年,基本上一把脉就知道了。”华佗不想解释太多。
“肯定有办法的,神医!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志鸣看得出对方在卖关子。
华佗示意他冷静下来,说:“姑娘醒着呢,你这样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难以实现。”
“神医请讲!只要我能做到!”志鸣抱拳道。
“我用斧子劈开她的头颅,取出风涎。”华佗口吐惊人之语。
“这……”志鸣感觉这等于要雪蝉的命。
“年轻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救她了。”华佗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
“关键…这一斧子劈下去,就算取出了风涎,她也活不成了吧?”志鸣第一次听说这种匪夷所思的救人法。
“风险肯定是有的,成活率只有三成左右;如果不救,估计她撑不过一个月。你们自己考虑吧。”华佗不想给对方留太多希望。
看着雪蝉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志鸣恨不得马上取封血之刃来救她。如此一来,他必须先杀了她,再用封血之刃救活她,而且还不能确保风涎会因此消失。最关键一点,阿希娜说过,封血之刃不可滥用,否则会出现不可预见的后果。
华佗静立一旁,默默等着对方的答复。从自身立场来讲,他也希望多救一人,可“开颅取风涎”这招他从未使用过,毕竟风险太大;光从理论上讲,这招确实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雪蝉用微弱的语气说:“试吧,横竖一死,与其慢慢等死,不如死个痛快。”
志鸣不作回应,他还是下不了决心。他巴不得马上使用封血之刃,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怎么样,决定了没?”华佗看看天色,说,“救她需要一定时间,若还没考虑清楚,老朽就先告退了。”
“别急嘛华兄,难得来一趟泰华山,我带你四处参观一下吧。”左慈笑眯眯地说,“这里是仙人聚集之地,仙气四溢,会令人产生一种身在天庭的错觉。”
“左兄,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我向来做事是干脆利落的,不喜欢优柔寡断。”华佗笑着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开始吧。”志鸣想,反正人都请来了,不如信他一回。
“年轻人,这就对了。”华佗露出满意的笑容,撸起袖子说,“斧子呢?”
杨极赶紧跑去拿了一把劈柴的斧子过来。
华佗接过斧子,看了看斧面,说:“有污浊物,必须用艾叶、苍术或黄柏等焚香熏蒸半个时辰以上,消毒后方可使用。”
“不必麻烦,小事一桩。”左慈施展仙术,瞬间让斧子焕然一新。
“左兄,你果然是神仙再生…不对,是神仙现世…好像也不对。该怎么说呢?”华佗惊讶得一时找不到词。
“行了华兄,把人治好后再夸我也不迟。”左慈担心延误医时。
“这是麻沸散,能让你免除痛苦。平躺下来,安心睡一觉就好了。”华佗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泡水给雪蝉服下。
尽管喝了麻沸散,雪蝉的手还是抖个不停,紧紧抓着志鸣的手不放,嘴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不用担心,就算失败了,我也有办法让你复活。”志鸣轻声安慰道。他心里明白,一个大活人要被人用斧头劈开脑袋时,心里该有多慌。
虽然志鸣屡次“放鸽子”,但雪蝉还是对其深信不疑。她轻微点了点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久便睡过去了。
“你们让开一点,血会喷出来的。”华佗准备做“开颅手术”了。
“华兄,你在‘安慰’人方面还挺有一套的。”左慈半开玩笑地说。他看见雪蝉睡着后依然满头大汗,像刚从水里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