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开始了,满桌的大盘肉端了上来,还有烈酒、鲜果,以及带着腥臊味的骆驼奶、羊奶等。芊芊细腰的西域舞女翩翩起舞,为大家助兴。
志鸣正好腹中空空,也就不客气了,大快朵颐起来,边用膳边欣赏西域美女的绝艳舞姿,感到无比惬意。现场一片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后,一位戴着透明面纱、头戴玉冠、身披粉绫薄纱的女子捧着酒杯过来了,身姿曼妙、腰细如柳,一看就是自律之人。
志鸣不确定对方的身份,赶紧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女子轻轻解开面纱一端的扣子,露出一张洁白如霜的脸,用柔美细腻的语气作自我介绍:“雷大侠,欢迎来到鄯善国的都城扜泥。我是本国的公主尼雅,很感谢你救了敝国。我代表全体国民敬你一杯!”
“不敢,公主。在下只是汉朝的一名士兵,不劳公主大驾。在下敬公主一杯!”志鸣没想到这位公主竟如此亲民,赶紧恭敬地回应道。
尼雅公主一愣,捂嘴笑道:“大侠还挺可爱的。来,喝!”
二人一干而尽。尼雅公主用袖口轻轻拭去嘴角的余酒,问:“怎么样?敝国贫弱,招呼不周,望大侠见谅!
“哪里,哪里。贵国物产丰盛、人杰地灵,蝴蝶飞仙舞姿飘逸,撩动心弦哪!如无猜错,公主应该是她们的领舞吧?”志鸣客套道。
“大侠猜对了,不过今日有所不便,改日再献丑了
。”尼雅公主的语气略显羞涩,说,“大侠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助敝国退敌。敢问大侠意欲何往?”
“不会每个人都问我一次吧?”志鸣心里想着,说,“回公主,在下要去欧洲的庞贝古城,刚好途径拉玛干沙漠,遇上民间自卫队在伏击敌人,便顺势助了一把,举手之劳而已。”
“大侠要去欧洲?这么远?所为何事?”尼雅公主瞪大了双眼。
“有要事在身,因主公有言在先,恕在下无法透露详情。”志鸣只能临时用刘备当挡箭牌。
尼雅公主微微点头,又问:“听哈克图说,大侠准备去白龙堆沙漠,寻找白虎队的秘密基地?”
“…对,白虎队是我军的敌人,我必须剿灭他们。”志鸣没想到公主这么快便知道了。
“大侠孤身一人,如何剿灭他们?”尼雅公主不大相信孤侠传说。
志鸣亮出神剑,说:“一剑在手,万夫莫敌。”
忽然,他发现神剑变得透明,似乎将要消失;几秒钟后又恢复正常了。
尼雅公主也发现了,她环顾四周,说:“刚才好像看到你的剑消失了一会,可能是光线问题。”
“对,应该是光线造成的视野错觉。”志鸣猜测。
尼雅公主用一种忧郁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眸中藏着一潭幽邃的水泉,水泉深处是那淤塞多时的泉眼。她似乎在渴望一种释放,一种全身心的释放。
志鸣从其眼神中读到了很多信息。他
看得出,这位公主非常渴望自由,无奈贵为公主,为了民族大义,被迫献身。
志鸣一时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说:“我在路上听过公主的故事了。前有昭君出塞之例,如今公主出嫁匈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尼雅公主专注地看着对方,问。
志鸣没想到对方如此较真,只好随机应变地说:“公主嫁过去后,更有利于打探对方的内部消息,为贵国通风报信;将来某一不定能派上用场。公主听过张骞的故事吗?”
尼雅公主的眼神一刻不离志鸣,似乎已衍生出某种情愫来。她微微颔首,说:“我明白大侠的意思,但这是非常困难的,匈奴人不可能重犯当年的错误。”
“我的意思是,公主不必过于焦虑,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志鸣实在不擅长安慰女人。
“本宫并非焦虑,只是担心匈奴人耍诡计,以我为人质,继续要挟父王。牺牲我一人何足挂齿?鄯善国可不能因我而亡。”尼雅公主胸怀大义。
“公主心怀楚囊之情,在下钦佩万分!”志鸣不禁赞道。
尼雅公主还想说什么,见有人过来敬酒了,只好把视线移开,轻声说:“雷大侠,请你救救我!”
说完,她重新戴上面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酬去了。志鸣从她的背影看到了春夏秋冬,一时难以言表。
哈克图和塔罗端着酒杯过来了。塔罗问:“雷大侠,怎么样
?我们公主长得还可以吧?”
哈克图猛敲其头壳,说:“塔罗,你又插科打诨了!什么叫‘长得还可以’?明明就是倾国倾城啊!”
“给个面子呗,分队长,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塔罗嬉皮笑脸地说。
“你父亲是谁?”志鸣感兴趣地问。
“他父亲可厉害了,是本国的神医,叫塔姆。他曾经治好过匈奴王和倭国女王的病呢!”哈克图替塔罗说。
“原来是他啊!”志鸣恍然大悟,顿时想起卑弥呼女王说过的事。
“你认识家父?”塔罗惊讶。
“不,只是久闻大名,未曾有幸相见。”志鸣想起了公主之事,又问,“你们觉得,公主是心甘情愿嫁给匈奴人的吗?”
哈克图与塔罗对视一眼,长叹一声。
哈克图愁眉苦脸地说:“雷大侠,相信你早看出来了,公主是被迫的。她必须嫁过去,不然,匈奴人肯定会出动大军,到时鄯善国还不知要经受一场什么样的劫难!加上还要应付白虎队,我国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公主为了大义牺牲自我,我等皆于心不忍,可又能奈何!”
“白虎队为何只针对贵国?”志鸣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