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含义,便是孙夫人在提醒古小天,他的任何一切,其实都有被看在眼里,而他的命,也一直有人在保。
“既然你已经听我说了这么多,那之后的事情,你大概也需要认真想一想了,最起码从现在起,你与密侦司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
欧居海山。
本在床上调理身体的慕容云渺突然之间,内心一抖,连忙从床上坐起。
一直守候在外的侍女见状,连忙赶进来,问道:“家主,怎么了?”
慕容云渺扶了扶心脏,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吩咐道:“麻烦让魏老来一趟。”
侍女点头应下,推门而去。
慕容云渺走到窗边,呢喃道:“五年之约……有些久了。”
片刻后,魏成山便赶到了这里。
慕容云渺挥挥手,示意其余人退下,房间内只留她与魏成山两人。
慕容云渺说道:“魏老,还得麻烦你去西蜀一趟。”
魏成山感到有些疑惑。
欧居海山,一直是处于黑与白中间的那块灰色地带,像是当年全武会与朝廷打的如此激烈,欧居海山都高坐看台,只是静静的看戏,看谁能成为那场战役之中的赢家。
他们向来都只需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足够了。
虽说慕容云渺与古小天之前定下了一份五年之约,但距离五年好像……还有不少的时间。
看着魏成山疑惑的表情,慕容云渺解释道:“魏老,我一直有个感觉,这个天下马上就要不太平了,即便是欧居海山都不一定能稳坐在观台了。”
魏成山神情微妙。
他之所以来到欧居海山,还不是因为理念与欧居海山符合。
当年的他,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若是继续留在江湖里,没准门生都会有一大堆,地位也会更高。
但他却在即将往最高处攀爬的时候,选择了激流勇退。
“可是,若是我去了西蜀,便说明了欧居海山的态度,家主当真愿意将欧居海山这么早推到台面上吗?”
这件事情,魏成山还是有所担心。
哪怕魏成山到后只是说一句出于个人原因来协助古小天,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信。
他的出现便不是代表个人了,而是代表欧居海山。
慕容云渺略显无奈道:“已经没有办法了,欧居海山迟早是要走到台面上的,只不过比计划中早了许多而已。”
人算有些时候确实不如天算。
魏成山思考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随后他抱拳离开,将自己的几位心腹召来,嘱咐了一些事项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西蜀的方向飞去。
……
……
京都。
孙孤生已经慢慢接过了不少朝政,虽然这名皇帝还略显稚嫩,但与之前相比,已经好了不少,如今还真就有几分帝王之资了。
孙孤生靠在龙椅上揉了揉脑袋,这些时日以来,他已经将朝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稍微了解了一遍,当初林道甫以及张锡的那些残党还有部分没有清除干净,但他们已是穷弩之末,掀不起什么浪花,只需要日后在加以整治就好了。
朝会散去后,李相却是迟迟未走。
纵观全朝上下,孙孤生除了李相、郑德海、关靖之外却也是没几个能信的过的人。
郑德海在一旁轻声提醒了一句,孙孤生才睁开眼睛,看向李相问道:“李相可还有什么事情?”
李相笑道:“换个地方?”
孙孤生点点头,与李相一同离去。
李相在前面带路,孙孤生跟在身后,没有走出皇宫,反而是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一座湖畔旁,李相停住脚步。
只见李相轻轻在某处敲击三下,只听那座湖畔突然嗡的一声,有一座桥从水底下冒出,李相才迈步到桥上,朝着桥的那头走去。
这桥有些长度,孙孤生跟在身后,他的印象里,不记得皇宫之内何时有这种地方?
直到下桥,孙孤生才看到了一座宫殿。
之后李相又在宫殿前摆弄着一个机关,有一些时间后,宫殿的门才应声打开。
孙孤生跟着李相走进来,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这座宫殿第一层除了一些书柜以外,空无一物,反倒是旁边有一个很明显的扶梯。
李相与孙孤生一路走下扶梯,这座宫殿就好似一座地宫,两人一路往下,走到了最底层。
在最下方,有几名黑衣人正在忙碌,而在头顶上方,有一条条丝线,纵横交错,而在另一旁则是一群信鸽,只不过这些信鸽不同与平常信鸽,羽毛的颜色有些深。
“殿下,这里便是我朝最大的机密了,密侦司当年是我与陛下联手而建立的,如今算了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这些人都是影子,却无怨无悔,一直为我朝做着贡献。”
“只是密侦司常年在黑暗中,太久了,即便当初建立密侦司,也是希望他们成为影子,但……”
李相突然转头看向孙孤生,问道:“他们真的不想重新走到阳光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