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钰躺在治疗椅上，手腕、胸口、太阳穴分别贴着贴片，分别连接着一旁几台精密的仪器。
戴着口罩的护士站在仪器旁对医生点头，医生温声道：“治疗要开始了。”
叶景钰乖巧的点点头：“好。”
“3，2，1……”
护士按下开关，电流涌过，叶景钰身体抽搐了几下，意识陷入空茫的黑暗中。
“……穿过森林和河流，你走进那座屋子，打开了门……”
治疗椅上，叶景钰突然皱起眉，指甲紧紧抠住皮质的扶手，用力得手背青筋暴起。
医生的声音温和的引导着：“你看到了什么？”
“哥哥。”叶景钰喘着粗气，脸上涌起痛苦。
“他在做什么？”
“他……他牵着别人走向他的房间。进去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但眼睛很悲伤。”
“是真的‘悲伤’，还是你幻想出来的？”
“当然是真的！都是那些贱人骗他逼他，哥哥不会背叛我！”
“我再问一遍，是真的‘悲伤’，还是你幻想出来的？”
“………………我…………我不知道。他一直恨我。”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
“门关上了。”
“打开那道门。”
“打不开。”叶景钰神色浮上与清纯面容不相符的阴郁：“我试过很多次，都打不开。”
“好，现在，离开那个屋子，去下一个你想要去的地方。穿过漫长的道路和树木，你现在在哪？”
“……医院。”
“你在医院看到了什么？”
“哥哥！”叶景钰面容扭曲起来，接着，眼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沁出来，绝望道：“哥哥！！不要！”
“冷静下来，这只是回忆。”
仪器接连响起警报，叶景钰大口粗喘着气，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护士担忧地看了眼医生，医生对她摇摇头，接着又问：“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哥哥……”叶景钰断断续续地说：“他跪在地上，脖子和手上都是血，好多血，染湿了他的衣服，他……”
“他做了什么？”
“他挖掉了自己的腺体！”叶景钰又哭又笑，重复道：“他挖掉了自己的腺体……他脸上很平静，但……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悲伤。他抬起头，对面前的人说——”
叶景钰一时说不出话，身体陷入痉挛的抖动。
“他说了什么？”
“他说：‘爸爸，现在我不完美了。’”
仪器屏幕亮出红色警报自动断电，叶景钰却仍困于回忆，神色狰狞：“他恨我！他恨我！他宁愿挖掉自己的腺体，也不要与我有关系！我喊他的名字，很大声很大声，可我碰不到他，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医生叹口气：“将他强制唤醒。”
叶景钰睁开眼时，只感觉像洗了个澡一样，浑身是汗，他觉得虚弱，心脏一抽抽的痛，他看向一旁的医生，问：“刚刚……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