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像宁雁织这样的人得知了丈夫忽然有了别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大度心里也该有情绪起伏啊。”8号挠了挠头。
按照他的计划,在宁雁织得知了自己找来魔族没人的消息,还被女魔当面挑衅后。她应该怒不可遏地过来找自己说个明白,到时候8号就可以告诉她:“都是因为你一直不理我,不在意我,我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你吃醋生气。”
最后还能补充一句“看你这么着急,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而恰巧,我也喜欢你。”
保准能让宁雁织对自己涨一波好感度。
这招他从前在校园文世界里百试不爽,不知道让多少小姑娘感动落泪,这次应该也不会失手才对。
只是宁雁织的这个反应,明显在他计划之外啊。
思绪沉浸在此的8号没有注意到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滋滋声,这阵古怪的滋滋声忽高忽低响了许久,就好像正有什么东西在和系统做斗争一样。
又是一会儿,声音消失了,系统也更安静了几分。
8号回过神来后,他再看向系统面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觉,面板的亮度似乎比之前暗了几分。
“系统,你还在吗?”他莫名地问出了这句话。
系统的机械音如期而至:“请问宿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听见这个熟悉的回答后,8号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继续之前的问题:“为什么宁雁织会我对纳了美人的消息动于衷,这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反应啊!”
“有没有可能,你们俩算不上夫妻?而她只是把你当做单纯的蠢货呢?”从来冷淡的机械音,竟然这一刻有了些活人的生动。
这个回答让8号惊了一跳,他都来不及为系统的回答而生气就连忙开口:“系统你是不是升级了,我怎么感觉你的思维好像比之前灵活了很多,就像是个真人在和我说话。”
机械音语调平平:“系统刚刚经历了升级,宿主你十分敏锐。”
听到夸奖的8号果然被轻易哄了过去,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至于还被困在这具身体里的江褚,他正捏着一团古怪的像棉花糖一样的东西,缩在这个外来者的脑袋里。
所以这就是宁雁织口中,帮着外来者占据了自己身体,还想操控他人生的东西吗?
系统、宿主又都是什么?
江褚在系统团子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魔气,直将系统裹成了一个圆乎乎的黑色茧子,一副生怕这东西跑了的样子。
他已经隐隐猜到宁雁织知道的东西比他想象的更多,而她面对的世界也比自己的更辽阔。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盟友强大了,他夺回自己身体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江褚点了点已经被迫进入休眠状态的系统:“等到我从这里出去了,再让宁雁织跟我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而对系统已经被替换一事毫察觉,或者说有些察觉,但很快又被自己说服了的8号,正在挑选等会儿带去宁雁织面前耀武扬威的女魔。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最漂亮的绾绾带过去,效果应该最好。
哪怕刚刚宁雁织完全不接他的招,但已经快要走向末路的8号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许多爱情都是从吵吵闹闹开始的,8号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叫宁雁织好好吃上他的醋!
这边8号的作死计划顺利进行着,那边宁雁织和绾绾撞上了的消息已经传进了书房几个魔将的耳朵里。
过来汇报情况的护卫是个能说会道的,两人间不过几句话的短暂会面,直接被他说成是带着刀光剑影的一场犀利交锋。
因为护卫队温和漂亮的魔后感官更好,所以在编故事的时候刻意美化了这位根本没有落过下风的魔后,也导致他口中的女魔绾绾变成了个彻头彻尾仗势欺人的妖艳x货。
等到扶风和雷赫几个听完之后,越发觉得自家魔尊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尤其,此刻又有护卫过来传信,说魔尊已经带着绾绾往魔后的寝殿去了。
他们想都不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绾绾恶人先告状,魔尊领着人去欺负魔后了!
魔尊真不是个东西!(再来一遍)
打发走了传信的护卫,书房里瞬间又只剩下了几位魔将。
雷赫一改之前的反对,第一个对着扶风开口:“我觉得你之前说给魔后找男宠的主意挺不的,要不现在就开始吧,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扶风瞥了眼忽然兴奋起来的同僚,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安排,你别把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给我塞过来。”
他还刻意又补了一句:“我会揍你。”
雷赫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声知道了。但想要参与进来的念头却丝毫没有减退。
“魔后毕竟是人修,我觉得还是要选符合人族审美的。那些长角的、长尾巴的、皮肤黑紫色的统统不行。”扶风一口气将大半魔族都排除在外。
雷赫扶着自己的角:“长角的为什么不行?!”
魔将二号扯出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有尾巴的哪里得罪你了?”
魔将三号看了看自己的黑皮,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去人修们的世界买那种可以抹在脸上的粉了。
争执声很快从紧紧关上的房门里传了出去,书房门前的护卫十分熟练地掏出了自己的耳塞堵住了耳朵,完全不管里面几乎要吵翻天的魔将。
而与此同时,好不容易被放进城中的黎月楼,正望着远处高大的魔宫,思索着要怎么才能混进去。
他瞧了瞧门口森严的守卫,最终还是找到了个安静的小巷翻出了自己测算用的星石。
一阵微弱的星光之后,黎月楼看着测算笑了。
只用在城中街道等着就行,不久后就会有人把他带入魔宫,带到宁雁织身边了。
黎月楼放宽了心,重新理了理衣裳,十分自然地走在了满是魔族的城中大道上,好似身旁那些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