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二级防壁?什么是‘永恒悲伤’计划?”他姑且能理解拟人化界面的意思,也大概正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以无面的人形出现。但别的词他一个都没有听过。
无面人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破旧的收音机里共鸣的噪音:
“二级防壁为计划保护措施之一。‘永恒悲伤’为‘灵魂’项目。”
“灵魂?有没有完整的解释?”
“fs-1,权限不足。”
彭湃有点恼火:
“我他…为什么叫我fs-1?”
“权限不…足”,无面人的形象突然像扔进石子的湖面,不停晃动,“监测到外部入侵,连接即将中断…”
萨萨菲罗终于开始做事情了。彭湃心里还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无面人消失了,他该向谁去问这些事情?
下一秒,他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周围的景色急剧变幻,光怪陆离的色彩和纯白的碎片从身边掠过、旋转,如同无边无际的海洋上出现了风暴。
他在这片海洋里不停下坠,眼前不停闪过破碎的记忆画面。
梦境里熟悉的透明营养液和模模糊糊的玻璃再次闪现在眼前,这一次变得清晰了许多。
切那一身白色实验服,站在玻璃外面,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
“七月十九日,fs-1吸收顺畅,记忆抑制成功。一切按照预想进行。记录完毕。”切那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玻璃外传来,像是在游泳池底下听他说话。
“三千界,你觉得这孩子有多少机会?”陌生的声音在切那旁边响起,可从彭湃的视角看不清他。
“别叫那个姓。他怎么也是基于世界偏移带来的样本开发的,说不定有点机会吧。不过我从来就不相信发掘的那群家伙。”
“不管怎样,我们这组算是最接近‘上面’要求结果的了。”
“但是我觉得这和样本的来源没关系。要不再调整下1试剂的浓度吧。”
“行吧。我说你也对他太上心了。不过也是,这是我们回到原来高度的唯一机会了。呵,说不定还能混个研究所长当。”
“你不觉得,太像他了。”
“别往那方面去想。”
……
切那接到了二级防壁的破裂警告,扔下了对面的客户,直接呼叫自己的飞行车。
半分钟后,飞行车以最高的速度自动停在他面前。这种危险的自动驾驶是会被交通部处罚的,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接着,他给“赤狐”发了彭湃的坐标,按照之前的设定,在接到消息的同时,她也会赶往切那给的地点。
三分钟后,他直接将飞行车开进了昙花大厦,无视尖叫的行人,径直在坏人理发店门口急停。
没等门完全打开,他强行将其掰开,挤进店里。
“单曲先生,他现在…”
“滚开。”他粗暴地推开店员,大步往店内深处走去,一边打开终端,强行接入店内的网络,将通道的量子信号连接到萨萨菲罗那。
砰!他一脚将门踢开,闯入了墨绿色的走廊中。刚闯进去,墙壁里冒出几根手臂粗的藤条,向他抽打而来。
他手掌一抬,朝它袭来的藤条定格在了原处。他大吼:
“萨萨菲罗!”
“单曲先生,老板他正在”
“串,滚开。”
“唉,还是我领您去吧。”串先生无奈地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