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特纳火山悠闲地吐着烟圈,看着夏季的热带气团和冬季的温带气团一次次的交锋,如同观棋烂柯的樵夫,对时间的流逝毫不在乎。
又一次春风赶走冬雨,温暖的阳光洒满西西里。
“得得”的马蹄声中,一匹成年的枣红色骏马,驮着一个相貌只是十岁左右,身材却明显比同龄人高大的少年,在铁锈色的红土大道上飞驰着,与身后两个骑马的武者越来越远。
其中一个武者高喊:“罗杰,小心点。”
但是罗杰充耳不闻,只顾纵马飞奔。
他此刻正感受着风的阻力,如同鱼逆着溪流前行,他的头发齐齐地略在脑后,眼睛也被吹得生疼,但他心中却无比得畅快。
他觉得自己在飞,就像雄鹰翱翔穿过长空。
他的身体起伏着,节拍和他骑乘马的步伐完美契合,即使是最优秀的华尔兹舞者也会赞叹他们的默契。
路上有隆起的石块,卧倒的树枝,不知深浅的小水塘,未知动物挖的洞穴,没有什么能让这对组合慢下来。
他们时而飞跃,时而绕行,经过岔道也毫不减速。
罗杰有时都忘了自己在骑马,他甚至可以闭上眼睛。
但是一旦他有了什么想法,就会在不自觉间通过身体的自然反应,迅速地传达给“礼物”,而后者也会立刻执行,不需要任何刻意的举动,两者仿佛心意相通。
不知不觉间,刚才还是远远如同一道黑线的墨西拿城墙,已是横在眼前。
罗杰却没有直入城门,他和“礼物”拐了个弯,停在了附近一个空旷的土坡上。
他看向来路,男爵和护林员被甩得了无影踪。
于是他下马休息,并放出小耳朵警戒。
罗杰拿起水壶喝了点水,水壶里装的是凉白开。
随后罗杰闲着无聊,他开始回忆。
就在几天前,他又回到了前一个世界。
如同黄粱一梦,突然就醒了过来,他还是趴在课桌上,历史老师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课。
然后班主任进来通知他去校长室,而校长告诉他,他的父母为他办理了转学。
接着在一系列的操作之后,他被移民到了新西兰,进入了一所贵族高中。
那个学校的学费贵得能让中产阶级崩溃,但这和他无关,他的父母在他的银行卡里充了很多的钱,足够他花。
但他一点都不开心,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垃圾,被扔来扔去。
在那个贵族高中里面,他没有朋友,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学习。
他一改前非,学习很刻苦,但这也让他在贵族学校里更加地特立独行,因为那个学校里面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学渣。
但他的优秀终究还是引来了众人的关注。
特别是在马术课上,当他轻易地把马术教练甩开老远之后,他得到了校花的青睐。
那个校花其实是个很烂的学渣,她父亲公司濒临破产,而她却还在肆意花钱。
罗杰其实不想和校花交往,但每次校花凑在他身边,边上校友艳羡的眼神,都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出名的事件。
那天罗杰正在操场上上棒球课,他看到学校的铁栏杆外面,三个混混正在调戏他的一个同班女生。
他拎起一根球棒,直接爬墙跳了出去。
三个混混拔出了刀,水果刀、匕首、西瓜刀。
天知道那个混混是怎么把这么长的西瓜刀藏在裤兜里的。
但罗杰一点都不怕,他看对方虚浮的脚步,就知道对方没有练过。
他抡着球棒冲了上去,1打3。
当警车来的时候,地上躺着三个正在怀疑人生的混混,罗杰毫发无伤。
在去警局做了笔录回来之后,罗杰就多了一个跟班,那个同班女生。
那女生也是个学渣,喜欢前卫的打扮,满口粗话,但她对罗杰百依百顺。
就这么一直到了临近毕业,除了历史不及格,罗杰其他的学科都是优秀。
但就在毕业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学校组织了一个活动,带有一些宗教性质,他们邀请了一个很有名的牧师来布道。
但罗杰觉得那牧师讲的不对。
或许是因为虚荣心的趋使,或许是因为体内荷尔蒙的冲动,罗杰走上了讲台,和牧师辩论。
牧师一开始还带着和善的,或者说伪善的笑容,请罗杰畅所欲言。
但几个回合的交锋后,完全辩不过罗杰的牧师,只能灰溜溜地下台。
之后罗杰被喊去了校长室,那个只知道赚钱的犹太人校长,二话不说地就勒令罗杰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