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罗姆尼自问自己做不到那么离奇。
但离奇归离奇,这拜师的考验,就在眼前,他是不是该一嘴答应下来?
还是试探一下?
“那个,老师,我问一下,你是胡建人?哪一个地方的胡建?地球吗?”
心里想着是否试探,可身体很诚实的罗姆尼,一下就脱口而出。他眼神炯炯,想要看看老魔法师怎么个回应。
“你很聪明嘛,我就是地球来的,怎么的,还想举报我?”
“你找谁举报?举报了能够抓得住我吗?打得赢我吗?”
“你个小屁孩!”
老魔法师一点没有被叫破身份的恼羞,反倒是一副老子天王最大,你看出来了又怎样的流氓样。
这真真真的,是法神?
罗姆尼有点不那么确定了,他已经想用金刚蝇去试一试老魔法师的身手,以此来确定一下是不是谁在假装。
“咋地,眼神突然那么犀利,想跟我打架啊?”
“蛙嘎你港,我在我们那是打遍街道无敌手,人称画虎兰二大爷,你敢跟我动手试试?我让你吃不了…我去,真的放出来啊!”
果不其然,罗姆尼说试就试,一把就将自己所有的金刚蝇全放了出来,朝着面前形象和言语品格都极其流氓的老魔法师而去。
这一去,立刻就让这位老魔法师露lòu馅了。
“你是那个风向鸡!?”
当金刚蝇接触了老魔法师身体的那一刻,面前的老魔法师居然摇身一变,化成了刚才接待他的那位变成风向标的魔法生物。
可这是怎么办到的?它不是回到了屋顶?
“风向什么风向鸡,我有名有姓,我叫机械鸡,是传说中最强大的飞鸡一族的战斗机!”
这头机械鸡丝毫不示弱,被罗姆尼发现耍人之后,还一口一个最强大的战斗机。
“好啊你,居然敢假装老师!找打!”
罗姆尼这时候算是完全看出来了,刚才那邋遢模样,哪里是因为法神走亲民路线?完全就是机械鸡在这里用行动黑法神嘛…
“鹅,鹅,鹅嘎你港,你别打我,哎呀,别用鸡毛掸…..哎呀,我去,你等一…..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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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罗姆尼还是见到了法神。
就在他教训完机械鸡之后,大概那么半个小时。
一座渺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魔法堡垒,悬浮飞跃到了木屋之内,正正的从其中跳出了一位衣着严谨考究,袍子熨烫得没有丝毫褶皱的正版老魔法师。
“咦,你已经来了,怎么机械鸡没跟我说?”
老魔法师是突然到来的,这一下到来还吓了老神在在不嫌脏坐在馊烂沙发上的罗姆尼。
“啊,是老师,那个,机械鸡,那个…”
“臭老头,救命啊,救我,你徒弟要杀我!!你说你好不容易从时空通道把我抓出来,你怎么舍得让我死掉!”
还没等被吓一跳的罗姆尼诉说什么,那头被抓起来吊在木屋某个柱子后面的机械鸡就开始放声大喊。
“咦,你居然会被他制服?”
“看来你还没恢复实力啊?!”
老魔法师听到机械鸡的叫声,突然眼睛一眯,像是有了什么新的主意。
“鹅,鹅,鹅嘎你港,你,你别想着解剖我,我就算现在不厉害,那也是一只能够穿梭时空的机械鸡,你还想不想回地球了!别解剖我!”
机械鸡刚才还大声的叫法神救命,这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从自己鸡脊背直冲上来的寒意,那是法神研究解剖的兴趣,那是一种叫眯眯眼很可怕的魔咒。
“啊,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你是我的好朋友嘛,我也还要靠你回地球。”
正版老魔法师听到机械鸡的话语,突然哈哈哈一笑,把刚才动了的心思收了回来。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了背后静静站着,有点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罗姆尼。
“你来啦,这十几年过得还好吗?”
老魔法师刚才转身的刹那就想了很多重逢见面的台词,叫孩子你终于来了吧,显得神棍;叫你终于长大了吧,显得邪恶;叫你来解开封印了,有点罪过。
于是,老魔法师在千分之一秒内,憋出了一句,你来啦,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的话。
“啊,我,老师,我过得很好。”
罗姆尼没想到老魔法师居然会问这种话,他以为会是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将接受什么使命,替帝国干什么,为帝国而上云云。
可居然是问你过得怎么样?
老实说,罗姆尼觉得这句话问的挺突然的。
比可能存在的喊他为帝国而上,去牺牲还突然那么一些....
“过得好就好,来吧,我给你解开封印。”
“往后你就可以修炼魔法了。”
“不过记住,超过自己身体载荷的魔法不要去学,那些祸害姑娘的魔法也别学,噢,还有祸害少年的魔法也不许学,男的女的你都给我隔开一些,专心搞魔法。”
一句你过得怎么样之后,罗姆尼再次因为听到老魔法师说的话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男的女的都不行啊!
你以为我学魔法要干嘛啊?
谈恋爱吗?
我去,等等,居然有魔法可以帮助别人谈恋爱成功吗?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喂,走什么神?说了不许去学那些玩意,给我好好研究元素,再不济也可以跟我学时间和时空魔法,这头机械鸡就是我探索时空抓回来的。”
“还有我这座虚空堡垒,大家叫它魔法城堡,但我觉得是宇宙飞船。”
“可大可小,可长可短,还可以载人,厉害吧?!”
仿佛是老小子一般,也仿佛知道罗姆尼对于地球毫不陌生,老魔法师居然说话很现代,这个现代,主要是地球的21世纪,浑然不像一个传说中活了两百多年的神圣大陆传奇人物。
“呃,那个老师,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哎,你也爱看脱口秀?这句话不是那个胖虎说的?”
“来来来,你说,你说。”
“那个,老师,你是地球人?”
“哈哈哈,那肯定是啊,你不是吗?”
“呃,我,我该是,还是不是?”
“得了,这里没外人,他们听不见看不见的,你就直说。”
“呃,那个老师,我是穿越来的,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嘿,这还用问,这时代,地球哪有不穿越来异界的人?噢,对了,你是投胎来的,也一样。我们是上一届来的,也是靠投胎,我还知道有一个上上一届来的,据说他一穿越就成了魔兽,如今是某一片魔兽山脉的山洞领主,实力高强,老是跟我家婆娘争地盘。”
“呃,还能兽穿?”
“那是,你以为啊,还有穿越过来成了茶杯的,你说神奇不神奇?”
“那是有点神奇!”
….
师徒两人的碰面,就是在那么一段段简单却又很有共鸣的对话中延伸了出去。
而延伸出去后的变化,就是在山下等着的车队成员们,一起见证了一场魔法雨的降临,还有无数的飞禽走兽庆贺,以及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的开了起来。
传说,当年王子降生的时候,那神迹可比如今他们亲眼见到的可怕数万倍。
现下这种单座山的魔法潮汐和开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
王子老了!
谁说不是呢?
王子都从未满月,长到了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