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谭阿芳做好早餐准备送上楼,却看见夫人自己下来坐在餐厅里了。这可是她来这里上班近一个月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谭阿芳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这样。反正从她来这里当保姆,她就没见过夫人下来用过餐。
“夫人早,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是嘛!谭嫂,你不知道昨晚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晚,这多亏你的照顾。”
“是夫人福气好。”谭阿芳一边摆早餐一边顺口恭维道。
“福气好?哼!也许吧!”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拿起面包片开始抹果酱,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谭阿芳准备回厨房去,夫人叫住了她,“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她忐忑不安地坐下来,不知道夫人要问什么?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还是昨晚擅自出去见女儿?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贵州山区的。”
“贵州,这么远来江城?”
“我女儿考上这里的大学,我跟着来的。”说到女儿,谭阿芳感到特别自豪。
“对,你女儿,你昨晚说过。你能把她培养成大学生,了不起啊!”
“全靠孩子懂事,又努力。”
“看得出你们母慈子孝,你以后会享福的。”
“谢夫人吉言。”
夫人叹口气:“哎!你们离乡背井的多不容易,看到你和女儿,我就想起我的父母,要是我的父母……”
“夫人的父母怎么了?”谭阿芳小心翼翼地问,她觉得夫人漂亮温柔,对自己又和气,不像有些有钱人,看不起当保姆的,颐气指使。
夫人刚才问了她那么多,她也要对夫人表示一下关心,“夫人这么年轻,你的父母年纪应该也不大,他们身体还好吧?”
“他们,他们已经去世了……”夫人的声音充满悲伤。
“啊!”谭阿芳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想到女儿和儿子,好歹他们现在还有自己可以依靠,而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却是孤零零一个人,虽然有钱,虽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大房子里,却不一定事事顺心如意。
“夫人别难过,你还年轻,你还有先生呢!先生对你很好的……有这么好的生活……”谭阿芳有些语无伦次地安慰道。
“先生?”夫人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谭阿芳。
“对,先生,他吩咐我好好照顾你,还说……”
“还说我有病,不能受打扰,也不能出去,出去会犯病,是不是?”
先生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嘛!
不过看夫人情绪激动,最好是干脆不吭声,保持沉默。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夫人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
“他对我好?他请你来照顾我?哼!他是把我关在这里,让你们来监视我,不让我出去,是对我好?”
夫人站起来挥舞在手臂,情绪激动。
“夫人,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谭阿芳抓住夫人的手,安抚道。
“谭嫂,我根本就没病。”
“是,是,夫人没病,你只是累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夫人也许真的累了,也许觉得在一个保姆面前不该说太多,任由谭阿芳扶着往楼上去。
夫人径直进了卧室,谭阿芳带上起居室的门悄悄地下来了,想了想又急急地跑到门口小屋找李叔。
“李叔,我觉得夫人很不好,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她哪里不好过,不都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唉!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错了?”
“不是。唉!夫人说她没病,先生把她关在这里,还说我们是监视她的,你比我先来,你晓得是怎么回事不?”
“我也只比你早来几天,知道得不多,不过我猜啊!她是这个……”
李叔伸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谭阿芳不明白,“啥子?”
又伸出三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谭阿芳还是摇头。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我猜这里是先生金屋藏娇的地方,屋里那位不是二奶就是小三。”
“啊!”谭阿芳惊呼一声,“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