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晨的话语,龙悦红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
单纯只是他做了那样的梦,还能解释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的内容太过真实和吓人。
可白晨也做了同样的梦,这就没法用巧合来形容了。
哪怕睡在同一张床上,有过类似的经历,两个人也不可能做细节差不多的梦。
这世界上没这么巧的事情!
几乎是同时,经验都相当丰富的龙悦红和白晨想到了一个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
他们被相应领域的觉醒者影响了梦境!
龙悦红忙望向了窗外。
透过帘布,他看见走廊上的灯还没有熄灭,外面时不时有人经过。
白晨斟酌了几秒道:
“刚才的梦境虽然足够真实,但并没有致我们于死地的意思。”
那种“真实梦境”可不是受到惊吓就能醒过来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在梦里遭遇死亡,现实跟着死去。。
龙悦红也有这样的疑惑,试探着说道:
“影响我们梦境的那位只是想让我们做那个梦?”
如果对方抱的是吓人或者试验能力的心态,那就不会让睡在一起的两个人做同样的梦,这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不对,遭来公司调查。
所以,龙悦红觉得重点应该在那个梦本身。
白晨缓慢点了下头:
“影响我们梦境的那位可能是想通过那个梦境告诉我们,梅寿安确实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人,悉虞部长也是。”
嘶,龙悦红倒吸了口凉气:
“不会吧……”
说梅寿安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人,他还有点信,说悉虞部长是,那就完全空口白话了!
紧接着,龙悦红想到一事,皱眉说道:
“我们今天才怀疑梅寿安可能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人,为什么晚上就做了相应的梦?
“难道有人能监听我们在办公室内的对话?”
这不合理啊!
商见曜能感应到很大范围内的人类意识,组长则能利用电信号感应查漏补缺,排除某些装置,14号房间在防监听方面可以说得天独厚,固若金汤!
白晨沉吟了几秒道:
“如果是通过监听对话,掌握了我们的怀疑,那位觉醒者应该不会今晚就来影响我们的梦境,这会暴露他们能监听我们办公室的事情,而大家是友是敌还说不清楚。
“我觉得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尝试引导我们的梦境,但能力有限,没法无中生有,直至我们开始怀疑梅寿安和苏董事,梦境才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之前那些梦既然达不到要求,对方肯定会中途放弃,龙悦红和白晨醒来之后自然记不清楚相应的内容,发现不了异常。
“后面那种可能是真的话,那名觉醒者住得不会远。”龙悦红凝重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每晚都影响这个房间的梦境,而不被秩序督导室和同楼层的员工怀疑。
基于觉醒者能力影响范围呈球形,房间内两人又都受到了影响,龙悦红没法排除上下两三个楼层的人。
白晨默然了一阵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梦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这……也许是那个觉醒者代表的某方势力在挑拨离间。”龙悦红不敢做肯定的判断。
白晨无声吐了口气:
“有时候,我会觉得外面比公司安全,至少我们知道敌人是谁,危险来源于哪里,遇到问题该正面战斗就正面战斗,该紧急撤离就紧急撤离,不会疑东疑西,束手束脚。”
以“旧调小组”目前的能力和装备,除了少数场景,他们一旦选择逃跑,都没什么人能抓到。
“还好吧……有问题的始终只是少数。”龙悦红对“盘古生物”,对地下大楼,还是很有感情的。
即使他经常幻想公司什么时候能搬到地上,让大家能看到蓝天,感受到自然的风,也没考虑过彻底与这座地下大楼切割。
这代表的是他的童年、少年和小半个青年,是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
白晨没做反驳,望向房间内那台电话道:
“我们尽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组长和喂吧。”
此时还没到熄灯的时间,窗外的光芒透过帘布,让座机隐约可见。
“这会不会被监听?”龙悦红略显担忧。
白晨平静回答:
“被监听到也许是好事。”
“啊……”龙悦红先是不解,接着就明白了过来。
白晨的意思是:
能监听电话的多半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人,就像当初他们那位圣师掌控监控摄像头一样,等“生命祭礼”教团发现有别的组织在暗中针对他们之后,关注的重点就不是“旧调小组”了!
你们狗咬狗去,别骚扰我们!
“好,先给谁打?”龙悦红第一反应是找蒋白棉
比起商见曜,蒋白棉虽然在觉醒者能力上要弱不少,但其他方面更加可靠,尤其是智商上。
“先给喂打,他自己一个人,住的又是普通员工的楼层,相对更危险。”白晨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龙悦红从善如流,翻身下床,走到桌边,拿起电话,拨打了商见曜家的号码。
…………
“心灵走廊”,“506”房间内。
商见曜顶着房间主人的身份,和第四研究院家属区不少人分别闲聊了一阵。
除了收获到很多比较有用的情报,包括但不限于某些领域的代价、第四研究院对第八研究院那个禁忌实验的怀疑,商见曜还大致还原出了房间主人当初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