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百分之九十确定,他刚才在通风报信。”
“我听见了,但我们得按程序办事。”
方野询问了酒店的人,要到这名保安的号码,准备回去叫王冰查一下通话记录。
上车之后,陶月月自言自语:“奇怪,假如有人事先关照过保安,为什么不干脆把监控删了?”
“监控本身不算什么决定性证据,也许秘书早就打定主意,不怕我们怀疑,只要我们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她。我推测,酒店监控对她就像一个警报器,一旦我们调查到这一步,她就可以提前作好准备。”
“和她一起开房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监控上显示是第二天上午八点。”
“我们应该找找这个人,或许他是那个背后支持秘书复仇的人。”
方野看了一眼手表,“这跑来跑去的,一天又过去了,人手有限真是咱们的短板啊,先回去吧!”
回到指挥中心,刚进门,就看见王冰捂着嘴冲进卫生间,然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婴宁就像没看见一样,笑盈盈地打招呼:“方野哥哥。”
“他……他怎么了?”方野诧异地问。
“我们正在聊天呢!我说到有一次解剖的时候,从死者肠子里抽出一大坨还在动的猪肉绦虫……”
“别说了!别说了!”王冰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一脸虚脱。
陶月月纳闷地说:“这有啥大不了的?”
“是没啥大不了的,主要是婴小姐描述得太生动,我中午吃的是面条……”王冰赶紧煞住话头,“不能想!不能想!”
陶月月看见桌上有一个大信封,拿起来,里面是法医意见书,她赞道:“效率真快!”
“哎嘿嘿,主要是我们教研室不忙……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婴宁说着,眼神瞥向方野,脸颊又红了起来。
意见书上写着,死者死亡时间推测是10月27日凌晨一点,背部有两处单刃刺切创,凶器长度约20cm,一刀刺穿肺部动脉,一刀刺破了横膈膜。
凶手抽离凶器的时候向下滑动了一下,从刺入角度形成了三十度夹角,结合死者正面的多处撞伤和淤青推测,当时死者俯卧在一个倾斜面上,大概就是发现血迹的楼梯。
死者的下巴有轻微骨裂,勘察现场的样本显示,那段台阶上留下了死者的DNA,凶手应该是从后面扑倒死者,致使死者在楼梯上向下滑动,下巴反复在楼梯上撞击。
陶月月看一张放下一张,方野就拿起来看,陶月月说:“楼梯里面杀人,这么大动静邻居都没发现?”
方野说:“那天我观察了建筑的外墙,是典型的砖砌结构墙,厚达30cm,走廊里几乎是静悄悄的,说明隔音效果极佳。”
陶月月拿起一张尸体照片来看,叫婴宁转过来,把照片放到她背上,婴宁抱怨:“别拿我当参照物好吧!”
这样一来,照片就更加直观了,方野想象着尸体的模样,说:“创口的位置居中偏右,两刀都刺在很要害的地方,不带个人感情,杀人就是TA的目的。”
“来,你趴在椅子上!”陶月月摆弄着婴宁的体位。
婴宁泪目道:“不要啊!”
“乖一点嘛!”陶月月一脸坏笑地调整她的姿势,王冰看在眼里,捂着嘴笑。
陶月月把另一张照片摆在婴宁的小腿上,说:“小腿上有一块淤青,凶手拿膝盖压住了死者的腿……”她比划着,“以我的个子是做不到的,不过秘书倒是比我高。”
“不,不对,她看上去并不强壮,张振雷比她高比她壮,这种杀人手段,除非凶手对自己的体力有十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