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教过这个。”婴宁笑笑,照做。
方野取来脱脂棉,婴宁张开双手,“我手湿的,可不可以帮我……”声音越来越小。
方野不大情愿,也只好把一团棉花塞到婴宁的鼻子里,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婴宁的脸颊都红到了耳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好害怕方野感觉到她越发急促的呼吸。
做完,方野一扭头,发现王冰和客人就在那愣愣地看着,他过去说:“我们去外面说话,屋里还要做鉴定,留下指纹就不好了。”
“哦,好的……”客人移步到门口,“小静她到底怎么了?”
“实在抱歉,她去世了。”
“去世了!?”女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她怎么死的?”
“早上有邻居发现她躺在家里,已经没有呼吸,现在送去医院了,你和她很熟吗?”
“我们在一起工作。”
“她有猝死的可能性吗?”
女子想了想,“不可能,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们上班就八个小时,偶尔才加班,哪会猝死呢?”
“我想了解一下她的人际关系,可以吗?”
“好的我一定配合。”
问完话,女子先告辞了,方野站在门口点根烟,王冰看看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的内容,“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工薪阶层,谈过两次恋爱,经济状态正常,仇杀的可能性不太大。”
“该不会和器官捐献有关吧?”
“我也有这种想法。”王冰掏出手机,“月月发短信了,说她现在在三院,过去吗?”
婴宁推门出来,说:“我采集完了,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方野点头,“走吧!”
三人驱车赶往三院,陶月月突然打电话给王冰,问他们到哪了,王冰说:“马上就到。”
陶月月说:“不用进来了,他们只是在这里做了器官摘除,死者的肾脏和肝脏被放在冰盒里,正准备往外地送……有辆白色的SUV,上面有红十字标识。”
王冰抬头一看,“哇,看见了……方哥,跟上那辆车。”
陶月月说:“我看见你们了,我就在车上。”
方野追上那辆车,两车很快上了高速,两小时后居然来到了邻市衡陶,驶入一家当地的公立医院,早已有医生和护士在门口等着,邹化龙抱着两个箱子下来,立即交到医护人员手上,一帮人进了手术室。
陶月月从车上下来,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转,方野说:“她干嘛?找厕所吗?”
“不。”婴宁说,“她一定是找地方吐去了。”
陶月月实在憋不住,只得对着一个花坛呕吐起来,方野和王冰才知道,原来她有晕车症,难怪一路上不回消息。
王冰从车上找了一瓶矿泉水,下车递给陶月月,陶月月漱了下口说:“谢谢……连续坐几个小时的车,太阳穴突突地跳,感觉脑浆都快爆炸了。”
“就你这样,以后还去外地抓凭栏客?”方野调侃。
“我晕车只限四个轮子的。”陶月月擦擦嘴,“姓邹的嘴太严了,患者的资料死活不肯透露,咦,那些人是患者家属吗?”
四人朝急诊室的方向看,只见一堆人正在和医生交谈,其中有一位珠光宝气的大妈,神情关切。
方野说:“看上去非富即贵啊!”
陶月月冷笑,“他还跟我说,器官移植会考虑就近原则,千里迢迢送到邻市的医院,运输时间已经接近器官的存活极限了,是不是有点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