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处女座?方哥,你什么星座?”
方野想了想,“好像是天狼。”
王冰追在后面说:“有天狼座吗?你压根不懂星座是吧!”
陶月月找来了昨天的手术记录,给方野看,“前天有人预定了一台骨髓移植手术,但是被取消掉了,因为捐赠者没有联系上……接受移植方就是左小惠。”
方野说:“我明白秦教授胃里的毒药是做什么的了!一台手术会持续很久,他计算好了毒药释放的时间,打算死在手术台上……因为他是通缉犯,手术一开始,他要明示自己的身份信息,就暴露了,手术结束之后他就会被逮捕,他打算在手术中途安静地死去,然后让亲生女儿得到自己的骨髓重新站起来。”
陶月月沉吟着,“二人之间的交易是秦教授杀害器官捐赠者,让左校长合法地得到器官,然后左校长允许秦教授向左小惠提供骨髓移植。骨髓移植的事情对左校长压根就没有任何坏处,他居然把秦教授杀了,实际上就算暴露二人的关系,左校长没有杀人事实,也没有证据证明交易的存在,他一样是清白的,可他宁愿杀了秦教授也不想让左小惠重获新生,归根结底还是报复,我虽然不同情杀人者,可是左校长的做法,实在是卑劣至极!”
婴宁说:“最可怜的还是左小惠,生父死了,母亲也可能是从犯,唉,太可怜了。”
方野说:“寻找证据吧,找到能逮捕左校长的证据,给这个案子划下句号!”
三天后,左校长夫妻被带进了审讯室,左校长一介书生,心理素质很差,面对几样证据和方野的逼问,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全面崩溃,把什么都招了。
又过了一天,左校长戴着解犯链,由警察押到犯罪现场指认。
左校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秦教授的坠楼点,“当时他站在那里,我从后面悄悄接近,然后把他推下去了。”
整个过程,与陶月月的推理如出一辙,陶月月说:“你既然已经得到了胰腺,顺利做完手术,秦教授背了所有黑锅,为什么不让你瘫痪的女儿得到骨髓呢?”
“我……”左校长低下头,“我恨他,恨他毁了我的人生,凭什么让这个糟烂混蛋最后以那样光鲜的形象退场,我女儿会永远记住他的,而我这个父亲什么都不是!”
“你是想说,小惠失去的只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但你失去的是作父亲的尊严,对吗?”陶月月讥讽道,“你真的拿左小惠当作女儿看吗?还是说只是报复的工具、要挟的砝码?”
左校长低着头,陶月月走近他,问:“是不是?”
左校长突然抬起头吼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我戴绿帽子,让我的人生和耻辱绑在一起!他糟蹋女孩子、他破坏别人家庭、他杀人,他就是一个蛆虫,这样的人渣,我不能忍受他的骨髓在我女儿身体里!左小惠是我养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是我的女儿,轮不到外人来关心!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父亲该做的事情?”陶月月仰天大笑,“你也配叫父亲!?”
左校长的眼神默默黯淡下去,就像一扇轻启的窗户缓缓关闭,外人只在那一瞬间窥见了他的真实内心,他摇头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直到被警车押走的时候,左校长仍在念叨这句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案件总算完美收场,陶月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说:“我回家了,这两天要累死。”
方野说:“医院就在附近,我有个提议,大家去签一份无偿捐赠器官的协议吧,世上少了三名高尚的捐赠器官者,由我们三个来补上,这样的收场是不是更加完美?”
“不好意思我才不签呢,无偿的事情我不做!等那天国家有补助了,我再考虑要不要高尚。”陶月月摆摆手,准备告辞。
“喂,你!”方野简直无语。
“我就是这么自私,全世界这么多人,我只爱我自己!”陶月月扭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