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客’第一次杀人的地点是赣州上犹县的高岭,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尸体在山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被住在民宿的登山客发现,后确认身份是某纺织品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独自出来游玩。”陶月月说。
一张照片被投在墙上,一名发福的中年男人被反绑在一棵杉树上,低垂着脑袋,腹部有一滩血红。
出发前,四人在指挥中心把凭栏客的案件系统地梳理一遍,主要是让婴宁也听听。
“一开始是当作正常案件调查,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结果一无所获。同一年的八月份,萍乡市天子岭上发现一名32岁的女性死者,手脚被绑在树上……”
几张照片依次投在墙上,有死者的全身、绳结的特写、周边的环境。
四人静静地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是被吊着双手绑在两棵树之间,摆成了一个“大”字,背景是一片幽深的密林,透出一种诡异的神秘感。
王冰说:“第一名死者就像随随便便处理的,感觉到了第二名死者,凭栏客才摸索出自己的犯罪风格……他很喜欢摆弄尸体啊,他有强烈的支配欲。”
“尸体现在还在吗?”婴宁问。
“两年前的案子了,早就火化了,当时两地警方根本没想到这是连环谋杀。”陶月月说,“对了,一名护林员在案发前一日遇上一名可疑男子,他完全回忆不起长相,就记得是个很斯文的年轻男子,胸前挂着一部单反相机。当时天色已晚,护林员叫他赶紧下山,男子唯唯诺诺,称他上山拍完夕阳就走,并掏出一瓶矿泉水请护林员喝,警察调查的时候护林员吓坏了,假如他当时喝了那瓶山,可能被绑在树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方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搜索结果,“那座山没有开发成景区,死者独自上山应该不是偶然,可能凶手和她之前有过接触。”
陶月月说:“警察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查不出来。”
陶月月点了下鼠标,第三名死者的照片出现在墙上,就是之前马叔给他们看的那张,头一次见的婴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第三名死者,女性,27岁,张家界!她被杀害之后绑在山顶上的栏杆上,因为那里人流量大,信息很快就走漏了,当地警方大力侦查,排查当天游客两千多人,最后不了了之。”
方野说:“第三起命案简直是登峰造极,在人流量那么大的景区杀人,然后全身而退,犯罪风格已经完全成形。”
陶月月看着卷宗,“马叔给咱们的资料上标注了一行小字,第三起命案开始,凶手使用的绳结变了,另外和第二命案之间间隔了一年左右。”
陶月月继续解说下一张照片,“第四名死者,男性,54岁,怀化万佛山,同样是景区,手法和第三起如出一辙!略有不同的是第四名死者是从背后被刺的,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在胸前又补了一刀。”
方野评论道:“他很在意这种展示效果,人被绑着,胸前血淋淋的。”
王冰说:“是不是有一种牺牲的意味在这里面,中世纪被迫害的教徒,也会像这样被绑在路边示众。”
“他很喜欢高处。”陶月月说,“第五次作案是今年九年份,宣城太极洞,那边有许多洞窟,但他选择的却是一座山顶。第五名死者是女性,42岁,是当地一名导游。”
一阵沉默后,婴宁感慨,“祖国的名山可真多呀,这些我都没听说过。”
陶月月说:“哈哈,我也是,这边的龙泉山我都没爬过,这趟出差估计有的辛苦了……我们先去哪?”
王冰说:“我可不可以提个意见?”
方野说:“随便说呗!”
“我们有必要非得去现场吗?命案都是好久以前的了,现场什么也不会留下,去了那里除了感受一下,啥也做不到,不如就在这里慢慢研究这案子吧!”
方野摇头:“研究能研究出什么呀,就盯着这些死者的照片能看出凶手的名字?查案必须得去现场,必须得问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