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尝了一下,赞不绝口,“嗯,好吃!”
吃着饭,婴宁把解剖的结果说了一遍,方野说:“你们确定死者身上有雨水吗?”
陶月月说:“我很肯定,昨天只下了一场雨,而下雨的时候大巴车停在竹榻村,由此推测,弃尸点就是竹榻村。”
方野摇头,“你这个推测过于武断,下雨是早上十点左右,只能说尸体在那个时间点淋过雨,如果是在竹榻村,他们在景德镇取行李的时候就会发现车上的尸体。”
“可是你想呀,谁会马虎到把尸体放在露天,还淋雨?那可是一具尸体呀!雨水在头发里没有挥发,说明尸体在淋雨之后一直保存在一个阴凉的地方,大巴车的储物舱就是这样一个空间。我觉得是在大巴车那个村停留的时候,有人趁着大雨的掩护,把尸体扔到车上。”
“啊?”婴宁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人悄悄地打开大巴的储物舱,把尸体塞到里面?”
“就是如此!大雨的时候,村里所有人都闭门不出,而大巴车又是暂时停留的,会把尸体带到很远的地方。”
“但弃尸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放在车上岂不是会被发现?”王冰问。
陶月月解释,“尸体扔在任何地方都是迟早会被发现,TA把尸体的衣服脱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即便后来被发现,追踪尸源也比较麻烦……当然这种手段并不高明,警方可以追查大巴沿途停留的地方,我想真正的原因是弃尸人没有办法处理它,只能采取这种下策。”
“先不说这个。”方野道,“是他杀吗?”
“无法确定。”婴宁说。
“这个案子我们要查吗?你们的意见。”方野环顾三人。
陶月月说:“我有点好奇,很有兴趣一探究竟。”
王冰说:“我也有同感。”
方野看向不说话的婴宁,问:“你呢?”
“查不查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手上的检材没法化验,我多半要寄回龙安,让同事们帮忙做,这个过程得花时间,不管怎么样我们肯定要逗留两到三天。”
方野点头,“如果发生在景德镇,我们就不管了,那边有自己的公安;如果真像陶月月说的那样在竹榻村,既然我们要去那里,查一下也不妨。”
陶月月笑道:“出门在外,案子自己找上我们,也算是种缘份吧!”
下午,陶月月陪婴宁去寄检材,按生鲜食品的标准寄,和冰袋一起装在保鲜盒的,快递员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吃的?”婴宁回答:“遗体上面的器官样本。”
“呃……”快递员当即懵了,询问同事,“这东西可以寄吗?”
同事答:“得问警方同不同意!”
陶月月亮出警官证,“我们就是!”
于是顺利把检材寄了出去。
剩下的时间,他们就留在公安局翻阅“凭栏客”案件的一些口供记录以及物证,这些卷宗提供的线索十分有限,甚至还没有他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全面。
当地警察工作效率不怎么高,到晚上都没能确定死者身份,方野去找杨队长,杨队长苦笑道:“我们没有你们城里那么先进的设备,只能一个个调出户籍资料比对。”
“这样办案不是不方便吗?”
“是不方便,但我们这地方平时哪有刑事案件呀,一起案子查起来就是几个月。”
方野想到龙安,平均1.3天就有一起刑事案件,也许是小地方民风淳朴,没那么多反社会的人。
“对了,你要的那个竹榻村的王秀才的档案我查到了。”杨队长找来一份复印件。
方野扫了一眼,错愕地说:“他坐牢了?”
“是啊,重伤害罪,被判了六年。”
上面显示是去年坐牢的,在他坐牢之后发生了其它几起“凭栏客”杀人案,也就是说,这人可以从嫌疑名单上剔除掉了。
盯着文件上的照片,方野发现一件事,指着王秀才的右耳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