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答应呀?这不像你的风格!”村民散去之后,陶月月问。
“不觉得这个村有问题吗?”方野说,“那个村干部给人的感觉特别霸道,村里又有一帮不良青年,群众提都不敢提。”
“所以你要管这个闲事?”
“来都来了,了解一下吧!”
“刚才你答应去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大家的眼神透着一股失望,他们可能觉得你被拉拢了。”
方野笑笑,“拉拢我,不可能的!黑道大佬还给我拍肩膀称兄道弟呢,逮捕他们的时候一样不心慈手软。”
“然后把人家的狗留下来,当儿子养?”
“狗是无辜的。”
陶月月提议:“我们应该去大巴车停靠的地方看看。”
于是来到那天的饭店,饭店大姐仍然坐在门口洗萝卜,自顾自地说道:“像吴建国这样的人,多死几个才好呢!”
方野问:“大姐,你知道吴建国有什么仇家吗?”
“哼哼,全村人都讨厌他们。”
“为什么?”
大姐端着盆站起来,“你们管不了这事的,赶紧走吧!村里死个人而已,哪年不死人呀?”然后进去了。
几人相互看一眼,陶月月准备进去追问,方野拦下她,小声说:“不着急。”
三天前,旅行社的大巴车停在饭店对面,正对着一条小巷,四人走进去,小巷里两排民居相对,地面下过雨又被太阳暴晒,变得坑坑洼洼,依稀还能看见一些脚印。
婴宁掏出手机,把地上的脚印拍下来,还准备从勘察箱中取出成膜剂来提取,陶月月说:“这些脚印肯定没有弃尸人的,下雨天的脚印很模糊,因为有大雨冲刷;下过雨,土壤吸足了水分像粘土一样,踩出来的脚印最清晰。这些都是雨后被人踩出来的。”
她看看周围,又说:“嫌疑人就集中在这里,越靠近巷口的人家嫌疑越大。”
方野说:“这一片住宅密集,弃尸人不好处理尸体,想出这一招也是迫于无奈吧。”
婴宁说:“为什么不趁晚上把人弄到野外去埋了?”
“你说的野外是指村庄外面的大片农田吗?”陶月月道,“埋在田里肯定不行,要埋就得送到更远的地方,我估计弃尸人没有交通工具,一具尸体是很沉的。”
王冰说:“其实尸体就算埋在田里,只要埋得够深,半年以后发现也就是一具白骨,就像前段时间的操场埋尸案一样。”
婴宁纠正道:“半年是不够白骨化的,成年人在正常环境下要几年。”
“哦。”
陶月月说:“弃尸人大概没这种心理素质。”她看着那些关着的门窗,“TA只是一介普通村民,发现尸体之后吓坏了,又没有能力处理,正好下大雨,而巷口又停了一辆大巴车,所以……”
方野说:“王冰,我们来做个试验。”
“啥试验?”
话音未落,方野把王冰抱了起来,王冰吓得哇哇乱叫,方野从巷子中段抱着王冰走到巷口,陶月月和婴宁跟在后面看热闹。
放下之后方野喘了口气,“我的天,真重,下雨天估计更吃力。”
“死人的话会更沉。”陶月月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人死了会变重?”
婴宁解释:“不是变重了,只是活人被抱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调整重心,所以感觉没那么吃力,死人就像物品一样,重心不稳,抱尸体的人就得多花很多力气来平衡。”
方野考虑,道:“我算是比较强壮的了,从刚才的试验看,一个人搬运尸体很困难,我觉得搬运者可能是两个。”
“这一点我刚才也想到了。”陶月月说,“要打开储物舱的话,无论弃尸人有多壮都必须腾出手,那就意味着要把尸体放在地上,当时下雨,地面泥泞,可尸体身上非常干净,说明肯定是两个人……”沉吟片刻,她说:“共同处理尸体的人一定关系非常亲密,他们是父子或者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