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辆拖拉机飞驰在乡路上,然后一拐弯开进田里,直接碾过地里的冬苗,车上的一帮人被颠得七荤八素。
拖拉机停在一座信号塔下面,王昊从车上跳下来,从麻袋里抖出工具,指挥一名手下流氓:“快快快,不能让臭条子把电话打出去!”
一个流氓抬头眺望,“那么多线,剪哪根呀?”
“随便!赶紧的!”
王昊叫他拿上工具,开始攀爬信号塔,王昊掏出烟点上一根,一边抽一边不耐烦地点脚,这帮警察不识抬举,明明都收了钱,还替村民出头,把他一个兄弟打伤。
主任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这四个警察白天只是在演戏,眼下第一紧要的就是把村里通讯给切了,防止他们搬救兵。
一名小弟凑过来说:“昊哥,我记得破坏光缆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
“好像是有这样一条法律吧!”
“这帮编法律的人真是闲得蛋疼,剪自己家的光缆犯哪门子法,快查查!”
小弟掏出手机,正在查询,发现没有网了,这时身后的流氓叫起好来,上面的流氓已经把光缆给剪断了。
临危奉命去剪光缆,这个流氓心理压力巨大,因为以前没干过,也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电。
剪完,他才松口气,结果乐极生悲,往下爬的时候脚上的橡胶鞋滑了一下,流氓拼命地挥舞手臂想保持平衡,还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下面的人吓得四散奔逃,只听见砰的一声,震得王昊烟灰都掉了,他扭过头,一脸错愕,“摔死了?”
小弟过去检查,说:“死了。”
“白痴!”王昊愤然骂道,“埋了埋了!”
小弟传下王昊的命令,大家慢慢挪过去,把尸体抬上拖拉机,小弟一脸狗腿相地询问王昊:“昊哥,那个……他死了,他名下的低保能给我吗?”
王昊点上根烟,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突然一巴掌扇在小弟脸上,把他推倒在地用脚狂踩,“低保,低保,低NMD保!这时候还跟我说这个,我CNM!”
一帮人在拖拉机上站着看,有些人还露出看热闹的笑容。
发泄发,王昊跳上拖拉机,命令开车,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走了,地上的人慢慢爬起来,擦抹着脸上的血泥,一个人坐在田里呜呜地哭起来。
饭店里,大姐把村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给方野反映了,村霸做的这些恶事,听得四人胸膛火热,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收拾了。
转眼到了九点,大姐说:“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王冰诚实地回答。
“我也没吃,我去煮点饺子,一起吃吧!”说着大姐去了厨房。
婴宁感慨,“这帮村霸真的太坏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搜集材料去告他们,或者跟警方反映。”
方野说:“他们害怕报复,相比这批流氓打手,每个村民都是势单力薄的,如果报警没起作用,报警人的下场会很惨。”
“知道‘沉默螺旋’理论吗?”王冰说,“当一个人感觉自己的意见是少数时,就不敢表达出来,这种沉默又会加剧其它人的沉默,最终就是这种万马齐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