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赶紧起来!”方野一骨碌爬起来。
陶月月是和衣而眠,披上外套就起来了,王冰还在慢吞吞地穿衣服,至于婴宁,四仰八叉的睡得像个小奶猪一样,方野说:“你叫她起来。”
“算了让她睡吧,她有起床气。”陶月月搔搔婴宁露在外面的脚底板,婴宁在睡梦中换了个姿势。
三人来到外面,外面停着一辆卡车,王昊等人从车上跳下来,叼着烟,眼神轻蔑,王昊说:“臭条子,昨晚为什么管闲事,还把我兄弟打伤?”
方野回敬:“村里的光缆是你剪掉的吧,不知道破坏通讯设施要判刑吗?”
“我呸!”王昊吐了口痰,“老子杀人放火都不在乎,还怕这个?我明确告诉你,在竹榻村,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不过我妈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晚上她在家里备一桌酒菜,你们四个过来,赔礼道歉,也许我妈宽宏大量,能放你们一马!”
陶月月不禁笑了,“你妈只是个村干部,连村长都不算,她放我们一马?”
“臭娘们,我和你说话了吗?”王昊瞪着牛铃大的眼珠,“在竹榻村,我妈就是天皇老子,就是武则天,谁来都没用!晚上六点,别迟到!”
说罢,大手一挥,他和众流氓爬上卡车,扬长而去,甩了三人一脸尾气。
陶月月拿手扇了扇,说:“太嚣张了,他哪是什么村干部的儿子,简直就是个太子爷。”
王冰说:“晚上这场是鸿门宴吧,我们还是别去了!”
方野摇头,“我想他们的目的仍然是拉拢同化,矛盾还没有激化到你死我亡的那一步。”
“看!”陶月月指着周围,居民纷纷从窗户露出头,在看着他们仨,“村里的百姓一定不希望我们被同化,我们是他们的希望。”
方野默不作声地回去了,他在饭店里抽着烟坐等,想等八点钟来车了,搭车离开这里,至少要出去一个人通风报信,他准备让婴宁去,剩下的人在这里盯着。
结果等到八点半,仍然没见任何车辆的影子,大姐站在门口张望,说:“奇怪,今天车怎么不来!从来不迟到的。”
她叫住一个小孩,派他去问问,小孩离开二十分钟跑回来,说:“饭店阿姨,那帮痞子在村口把车拦下来,叫车走了。”
“得,我们能想到的办法,他们也想到的,他们是真打算把我们困在这个村。”陶月月说。
方野说:“只能见机行事了。”
“你说的‘见机行事’是指晚上去赴宴,摔个碗掀个桌子,表明一下你不会被收买的立场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
陶月月摊手,“我们应该主动一点啊,我们是四个人吗?不,我们不是四个人,我们背后还有一千多名沉默愤怒的村民,在王昊划出道让我们选的时候,我们应该反将一军,发动群众!”
“发动群众……”方野沉吟着,“别太过火。”